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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經收拾好了。”素月回道。
陸氏想了想,“取蜀錦、雲錦各二十二匹,再加上二十二匹雷州葛布,還有咱們帶回來的扇子,也拿兩箱出來。”婆婆給的東西不好給妯娌和侄女,她們帶回來的,到是可以分上一分。
老太太那裡每樣送上八匹,劉氏、羅氏每樣四匹,七娘蘇容每樣三匹,其餘的三個侄女,每樣一匹,每人哪裡再加上各種宮扇幾把。
蘇周誠饒有興趣的坐在一起,端著茶杯看妻子陸氏叫丫頭分東西,便有外間的丫頭清脆的聲音:“郎君,娘子,十娘來了。”
話音未落,門口屏風處轉過來一個身著嫩綠色窄袖儒,緗色長裙的小姑娘,她一見蘇周誠,便笑眯眯的撲了過來,歡喜的道:“阿爹今天回來的這樣早。”
蘇周誠疼愛的摸摸小女兒的頭,笑問:“聽說今天阿姝得了許多好東西?”
“嗯,都是阿婆給我的。”蘇顏嬌俏的歪了歪頭,笑道:“我也有東西要送給阿婆的。”
“是什麼?”
“我自己做的絹花。”
蘇周誠是知道的,女兒做出來的絹花,幾可亂真,“只有阿婆的麼?”
“還有伯母和姐姐們的。”
蘇周誠故做傷心狀,“小阿姝忘記爹爹了麼?”
蘇顏連忙道:“沒有沒有,阿爹與伯伯、兄長們都有。”說完,她有點小心疼。她做的絹花都與真花一般無二,因為精緻,所以做得便慢。這一回送出去的,讓她的存貨都快見底了。
蘇周誠自是看出女兒的糾結,只是見她苦著小臉的樣子,太過難得,哈哈筆著伸手颳了她的小鼻子一下,“如此,便謝謝阿姝了。”
第二日,東西分送各處,蘇容姐妹幾人相攜來謝蘇顏。
“十妹妹,多謝你了。”蘇容一見蘇顏,便拉著她的手道謝,還誇讚道:“如果不是青雲說那是絹花,我還以為是真花呢,做得可真精巧。”
蘇顏請姐妹讓至屋中坐下,又叫:“綠雪,上茶。”
那邊蘇雲蘭卻沒有落坐,搖著手中的團扇,行到蘇顏的書案邊,細細打量著這間屋子。最西邊顯然是蘇顏的臥房,中間是待客之所,東邊是書房。最令蘇雲蘭驚奇的是,蘇顏書房內,滿滿三架子的書。
蘇雲蘭眼睛暗了下,便是她六哥的書房裡,都沒有蘇顏的書多吧。書案之上的文房用具,也都件件非凡,書案一側,擺著一個小小的博古隔,其上各種小巧的擺件,件件精緻小巧,皆非凡品。
“咦,這是什麼?”蘇雲蘭眼尖的拿起置於書案一角,被裁得大小不一的紙,有些奇怪的問。
蘇顏抬頭看了看,笑道:“那是我練字時寫壞的紙。”
蘇雲芙道:“寫壞的還留著做什麼?”
蘇顏道:“留著下次練字時再用。”
誰也沒想到蘇顏會給出這個答案,幾個姐妹不由得面面相覷。蘇容笑道:“不想十妹妹如此節儉。”
“便是四叔清廉,十妹妹練字習畫的用紙,想來還是買得起的。”蘇雲蘭眼露幾分不屑,心中暗道,身為副相之女,居然如此小家子氣。
姐妹幾人對此都有些不以為然,她們這些名門之女,自幼在錦繡堆中長大,唯恐自己所食所用之物不夠珍惜名貴,略次一些,都覺得傷了顏面。莫說寫費的紙留下,便是時間略長一些,都不肯再用,盡數毀去。
蘇雲菊細聲細氣的道:“十妹妹,以後莫要如此了,被人知道要笑死的。”
蘇顏笑了笑,端起茶盞,輕啜一口,沒有說話。別人是別人,與她何甘,她做事,又何用他人評論。
屋中氣氛一時有些冷場,蘇容見蘇顏端著白瓷茶盞,如花嬌容不喜不怒,撫在茶盞上的纖纖玉指比細膩的白瓷還要瑩潤,不由得心中一動,暗付道:前世也不見蘇顏有此習慣啊?今生怎麼變了?難道是因為她在江南多呆六年?
“十妹妹,我聽父親說,要請宮中有名的琴師林娘子來與咱們授課,妹妹可要一同去學?”蘇容笑著打破了沉默,“說起來,家中姐妹,論琴藝,當屬五姐最好了,想來林娘子必定會喜歡她的。”蘇容看了蘇雲菊一眼,果然提到琴藝,她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之色。呵呵,論琴棋書畫之藝,還真沒有人敢與蘇顏相比,以後有你哭的時候。
蘇顏搖了搖頭,“我母親說了,外祖與我尋的先生,三日後入府,林娘子的琴課,我怕是上不了了。”
蘇容有些羨慕,蘇顏的外祖陸家才是真正的書香之門,傳承數百年。歷數前朝今朝有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