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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煙燃了一點紅星,彌散在空氣中的是一種清清苦苦的味道。助手又走過來,遞給他電話,他隨口說了幾句,掛掉之前,又想起了什麼:“濱海的事,開始處理了麼?”
他靜靜地聽完,目光垂落下來,亮光一閃而逝,似是殘忍,又彷彿是,期待。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
三三兩兩的有年輕人走出來,折了方向去餐廳。陳綏寧轉身,恰好遇到最後出來的柏林。
“不去吃飯麼?”他出聲叫住他,又忍不住怔了怔……似乎沒有想清楚自己這個動作的含義。
“不餓。”柏林有些心不在焉的在挽袖口,
“去找許佳南?”陳綏寧似笑非笑的看出他的心思。
“是啊。”柏林大咧咧的承認了。
“第一班回國的飛機,此刻她應該已經上機了。”他不緊不慢的告訴他。
柏林頗為遺憾的嘆了口氣,聳聳肩說:“算了。”隔了片刻,他又隨口問道:“你和佳南很熟麼?”
這個年輕人隨隨便便的省略了別人的姓氏,又是一臉雀雀欲試的表情,陳綏寧淡淡地將一切看在眼裡,卻不動聲色:“算是很熟。”
柏林“哦”了一聲。
陳綏寧隨手將煙掐滅在一旁,笑了笑:“急什麼,以後見面的機會,多得是。”
第 9 章
漫長的旅途終於行到了盡頭,重新踏上翡海的土地,許佳南的心情卻並沒有變得像是離開時所期待的那樣,灑脫,或者快樂。此時已經是初春了,天氣微暖,就連柳絮都悄悄地鑽出了幾絲,漂浮在半空之中。佳南摁下了車窗,眯起眼睛望向窗外。
“小姐,歐洲好玩麼?”沈容坐在副駕駛座上,帶了幾分小心翼翼問她。
“好玩。”
“回來的機票不好訂吧?聽說那邊機場都擠滿了人。”
佳南心裡咯噔了一下,卻若無其事的笑著:“恩,我運氣好。”
車子很快在醫院的停車場停下來,走進電梯之前,沈容有些躊躇著說:“小姐,先生他這次手術很成功,可是醫生說了,之後他恐怕都不能太操勞。如果之前他有吩咐過你什麼事的話,請你……”他頓了頓,似乎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如果我說……我想幫爸爸做些事,你會幫我麼?”佳南低了低頭,心裡卻是極難過的,躊躇著說,“可是我現在什麼都不懂——”
電梯門開啟了,沈容笑了笑,優容的看著她,低聲說:“小姐,你能這樣想,先生也會很高興的。”
進入了專屬病房,佳南才知道之前為什麼沈容會堅持要自己回來。
父親身上橫七豎八的插了許多管子,閉著眼睛,靜靜地睡在病床上。而她怔怔的站在床邊,看著他的鬢角,有些驚詫的發現……爸爸竟然有了這麼多白髮。
一直以來,他難道不都是精神飽滿、髮絲烏黑,就連說話的聲音都是中氣極足的麼?為什麼自己離開了三個月,卻忽然衰老成這樣了?
佳南用力抿緊了唇,俯□,握住父親正在打點滴的手,輕聲說:“爸爸,我回來了。”
許彥海的眼皮動了動,慢慢的睜開眼睛,最初的一瞬間似乎沒有焦點,可旋即發現了一旁的女兒,有些吃力的扯出一絲笑意來。
“爸爸……”只喊出了一聲名字,剎那間,佳南卻已經淚如雨下,她想起父親在自己離開前說“小囡,好好玩”,可病床上的他大概並不知道……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女兒,依舊還是辜負了期望。他曾經期待她能接管事業,她卻並不願意;而如今,他只期待她好好的生活下去,她……卻還是被那個人掌控著喜怒哀樂,就連逃避都變得遙不可及。
“小囡,玩得……開心嗎?”許彥海用很慢的語速說,手指輕輕動了動。
佳南拼命地點頭,她甚至來不及將眼淚擦乾淨,就一字一句的說:“爸爸,我以後都不會再貪玩了。你好好養病……我明天就進公司工作,以後你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她一邊說,眼淚又一串串的落下來,滾燙地,像是烙印,滴在自己的手背上。
許彥海卻笑了,用力握了握她的手,用嘶啞的聲音說:“不急,小囡,慢慢來。”
沈容悄悄地跨上半步,走到佳南身後,輕聲說:“小姐,先生是在術後的恢復期,你這樣哭,先生心裡也不好受。”
佳南慌忙擦了擦眼淚,還要說話的時候,護士進來了。
“家屬麼?先出去吧。病人今天還有一個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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