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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相的勢力,所以要聯姻。”
他笑了笑:“那便是吧。”
光線太暗淡,看不清他的眼睛,只覺得他笑著,卻並不真的是在笑,我沒來由覺得,不只是我不幸,蒼宇他也是個不幸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燈火闌珊
章成帝元年五月初十,離我出嫁還有兩天,陸府上不時有人登門賀喜,一時有些熱鬧。阿爹算是朝廷新貴,如今女兒又要嫁太子,雖地位比不得藍相,但深諳從政之道的人都曉得,未來不可知,宜早作籌謀,何況陛下分明是看重我阿爹的。
陸府的僕人並不多,白日裡看著人來人往,到了晚上卻冷清許多。我進了東宮之後,過不了多久,阿爹還是會回西觀城,雲翳也要去,趙川和金摶他們入了西府兵,自然也會跟著去,到時,我便真的孤身一人在平京了。這麼一想,只覺得蕭索。
好在還有越離夫人在,當初我在章成帝面前主動求婚,她似乎並不贊同,事後卻也只是嘆了口氣,說我既然執意如此,她便會全力幫我,我的嫁妝還有新娘服都是她一併幫著置辦的,見過她的英姿颯爽,見過她的柔情似水,惟願她能成為陪伴在我阿爹身邊的人。
而我阿爹對我婚事的態度和越離夫人如出一轍。
陸脊樑回王都知道我要嫁給太子這件事之後,愣了片刻,臉上神色變了幾遍,才道:“既然是你執意要嫁,我也不反對……”說完想了想,又補充道:“也好。”
我問他:“我嫁給太子,你不喜歡嗎?”
他嘆了口氣,摸了摸我的頭髮,緩緩道:“像做夢一樣……我第一次看見你的時候,你那還那樣小,如今竟也要嫁人了,以前夏侯國經歷的一切,都像夢一樣。”
“阿爹,你其實本就是蒼喬國的人,不是嗎?”我望著他被陽光曬成小麥色的臉,認真說道,“我們以後會永遠住在蒼喬國,就算阿爹回到西觀城,那也已經是蒼喬國的西觀城,阿爹你再也不用離開自己的蒼喬國。”
他的目光如燭火一般在風中閃了一下,看著我問道:“你知道?”
我笑了,道:“當初越離夫人在魚山的時候,你不是提過九年前她錯認了你,也就是說你們很早就相識。再者,我們明明是夏侯國的,越離夫人又為什麼放心大膽將我們帶到蒼喬國,還讓阿爹你做了西洲刺史這樣的大官,就連我能嫁給太子,我都覺得與阿爹你有很大關係……阿爹,你究竟是不是越離夫人的故人?”
阿爹的嘴唇似動了動,但很快被什麼制住了,就像他對越離夫人的情意一樣,總是在快要傾瀉而出的那一瞬被一股強大的、根深蒂固的力量止住。他對他自己的過往,對自己的心緒,守口如瓶。
我語帶肯定,道:“你很早就認識了越離夫人。阿爹你很早就喜歡夫人了。”
他皺了皺眉,道:“小孩子家的,別胡說八道。”
“別不承認,誰都看得出來。”我說。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執意不回答這個問題,只問我是怎麼認識蒼宇的,將我在王都的所有的事仔仔細細都盤問了一遍,最後問我:“太子是不是要你請你師父出山?”
我略感驚訝:“是,可是阿爹你怎麼知道的?”
“這很難想嗎?或許為了我手裡的兵權,可如今西府兵尚在籌建,一切都在陛下決斷,我並無多大實權。此前喬太傅便提過陛下一直想請你師父出山一事,我估摸著,太子也是這麼想的。”
我心裡一陣低落,喃喃道:“好像真的只能是這樣。”
“阿纓,以後不管遇到什麼,都要像從前那樣保護自己,跟從前一樣勇敢,甚至更勇敢。”他說,用很鄭重的目光看著我,“阿爹以後不在你身邊,如果真的覺得很困難了,來找阿爹,知道嗎?”
我知道。我知道我沒有親生的父母,唯有陸脊樑可以仰仗。這個最最不會丟下我的人,我希望他幸福。
那日晚上,我拎著幾罈子酒,跟阿爹上了屋頂。滿天的星星,像撒了整整一個天幕的細珠子,這樣詩意的夜晚,很適合多愁善感。
我舉壇與老爹對飲:“陸脊樑,怎麼說我也要嫁人了,你閨女人生中空前絕後的一次,你是不是該破個例,喝喝酒?”
他晃了晃手裡的罈子:“一罈?”
我樂呵呵指了指身後的幾個酒罈子,又指了指院子中央的空地上,那裡也放了大大小小十多個酒罈子:“今天咱們不醉不歸,怎麼樣?”說完自己仰頭喝了大口酒。
他仰頭看了看天,道:“要是喝醉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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