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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個缺點就是嘴快話多,你有什麼話一定要趕緊說啊,別怪我不給你機會啊,啊對了,別看我長得跟個妖精似的,其實我真的是個人,別怕……”
像是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她又轉頭提著嗓子對外頭說道:“告訴王爺,說小姑娘醒了。”
“等等……王爺?”
“是啊,王爺,話說你是王爺的什麼人?竟然叫老孃我來救你?老孃在鏡月寺裡簡直一天都呆不下去,這群無趣的和尚……”
我揉了揉腦袋,被她一番狂轟亂炸,有些受不住。
“那什麼……額……美女姐姐……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裡?能不能告訴我,王爺又是誰?”
“美女姐姐?”她翹起蘭花指,撫了撫鬢角的絹花,衝我嫵媚一笑,“看在你不是男人的份兒上不認識我也沒有關係,老孃我家住沐音湖畔金柳居,姓柳名三笑。”
“哦,柳姐姐,我們現在是在哪裡?”
她立刻雙眼一瞪:“鏡月寺啊,我剛才不是說過了嗎?天哪,他是哪裡找來的笨蛋,聽不懂人話嘛?這德行以後怎麼□□男人?”
她這麼一說,我突然就明白了金柳居是個什麼地方。沐音湖畔金柳居,是東洲最有名的溫柔鄉,天下男人的銷金窟。莫不是?要把我賣進去?想到這裡,禁不住打一個寒噤,命運真是□□迭起,埋藏伏筆,死裡逃生之後又遇逼良為娼。
她似乎是看出我在想什麼,眼皮子一翻,拋來一個嬌媚的白眼:“這麼蠢的貨色,送給老孃,老孃也不會要。”說完站起來,嫋嫋娉婷地走到桌前拿起團扇,回頭命令我道:“既然醒了,就好好養著,別亂動……嘖嘖,身上那麼深的刀痕以後想要消掉是不可能了,咱們算是相識一場,以後要是沒投路,儘管來找我,約摸著洗衣掃地,替姑娘們梳梳頭還是可以的。”說完,扭著腰就往外走。
“哎……”我連忙叫住他,“那能不能告訴我,和我一起的那個人呢?”
她奇怪看我一眼:“誰?除了你一個半死不活的,還有誰?”
“就是……就是……你們是怎麼發現我的?”
“這我可不知道……唉,興師動眾地把我叫過來就為治個黃毛丫頭,白耽擱了老孃一夜的生意,哎困死我了……”她扇著團扇,邊走邊衝外頭道,“快去替老孃備洗澡水,累死我了……”
趁她還未跨出門檻,我趕緊高聲問:“那王爺是誰?”
“說你蠢,你還真蠢。”她走到門邊,倚著門框,以團扇掩唇一笑,“咱們東洲這麼大塊地方,可不就一個王爺,你說還能有誰?”說完,蓮步輕移,如花笑靨消失不見,只留下一串歡暢的笑聲。
王爺,東洲唯一的王爺,不就是蒼宇的哥哥,安慶王蒼棟?他不是已經溺死在沐音湖中了嗎?怎麼會……真的還活著?還是……
我揪著床單,心突突直跳,蒼宇是因為安慶王暴斃一事才來東洲的,現在安慶王卻沒有死,會不會是一個陷阱?引蒼宇來東洲,再聯合藍照兒,牽扯住蒼宇,甚至殺了他,京中一旦陛下病情惡化,藍相就會動手……
不會的,不會的,我連連搖頭,蒼棟和蒼宇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二人雖分隔兩地感情不夠深,卻也沒有差到要害死對方的地步。如果不是這樣,那有可能只是藍相一黨有問題,他們本想害死安慶王,再對蒼宇來個請君入甕,這當中也許出了什麼差錯,被人察覺,安慶王的假死或許是個金蟬脫殼之計。
此時此刻,我不能完全指望蒼棟這個人對我而言、對蒼宇而言,是無害的。更重要的是,我還要搞清楚,蒼宇此時在何處,是生是死。
我掙扎著下了床,身上已經換了套乾淨的衣衫,屋子也不過是間普通的禪房,看來的確是在柳三笑口中所說的鏡月寺。走出禪房,院中古書參天,天才剛亮,前殿已有誦經的聲音傳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佛香燃燒的味道,古意盎然,外面發生的一切似乎與這裡完全無關。如果是安慶王救了我,那這裡的確是避難的好地方。
我沿著庭中青石小路,躲過幾個小僧,由側殿繞到前庭。幾個僧人在庭中灑掃,而剛才那個吵嚷著說累了要洗澡的柳三笑正風姿嫵媚地站在空地上,一襲紅衣與這肅穆沉靜的寺廟格格不入。但她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此刻她正對著一個布衣男子說得起勁。
“……放心吧,身上除了幾處刀傷沒別的問題,燒也退了,剛才醒過來都能說話了,我看她手上還有刀繭,估計有兩把刷子,流了那麼多血還能活下來真是個奇蹟……不過既然能活下來,她身體底子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