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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人憤而殺了自己的妻子以及岳母全家,然後逃竄。最近查明,他躲在郊區一個出租房內。抓捕的時候,已經考慮到他有砍刀等兇器,但沒想到的是,他居然有一隻□□,衝開門的時候,子彈就擦著李朝陽的頭而過。
李朝陽對於遇險這件事,講得輕鬆,小西卻聽得心驚肉跳,同時又有些熱血沸騰,她骨子裡始終是學生時代那個夢娃娃,喜歡書中描寫的那樣的俠義人生。
“我這樣的人,整天跟亡命徒打交道,時時刻刻有生命危險,跟我結婚你會不會害怕?”李朝陽問道。
小西剛想說“不怕”,話到嘴邊趕緊嚥了回去,她發現上了李朝陽的當,李朝陽說的是“跟他結婚”。小西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卻發現他正嚴肅地看著她:“我的職業就是這樣,沒有辦法改變,這一行辛苦、危險,不過總得有人幹,當個刑警我並不後悔,但是,我不能強求別人跟著我受罪,如果你感覺害怕的話,我……我只能放手讓你走。”說到最後一句,他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傷感,不由自主低沉了下去。
小西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她自然是不怕的,因為她本身就是個有英雄情結的人,但是她又不能這樣說,說了就好像答應要嫁給他;而如果她撒個謊,說她害怕,讓他對她放手的話,小西又覺得心中不忍,看著他沮喪的樣子,她左右為難起來。
“你知道,我離過婚。”李朝陽忽然換了一個話題,這正是小西有些好奇但不好意思問的,她抬起頭來仔細聽著。
“我的前妻,她是本市人,我上警官大學時,她在我們學校旁邊的一所文科大學讀書,學的是中文,我們是在學校的聯誼會上認識的。畢業後,她回來當了中學老師,我分到這裡當刑警,我們很快就結婚了。”李朝陽的聲音低低的,完全不是他平日裡說話的樣子。
“她是個柔弱的女人,身體不是太好。結婚一年多,她有了身孕。這時候,我抓捕罪犯的時候受了傷,那次傷得不輕,她受了驚嚇,流產了。之後她就總是害怕,她恨不得一會兒一給我打電話,確認我沒事,而我出任務的時候,是需要把手機關掉的。她害怕得一夜一夜睡不好覺,慢慢患上了神經衰弱症,第二個孩子,也沒保住。終於,在我們結婚八年的時候,她說她受不了了,她要離開我,去過正常人的生活。”
說這些話的時候,李朝陽的頭一直低著,手有些神經質地反覆撥弄面前的筷子。他說完之後,有好長一段時間,桌上一片安靜,小西不動、也不說話。李朝陽抬起頭來,看見了小西的眼睛,她在望著他,她的眼睛裡有理解、有同情、有悲憫、有溫暖,讓人恨不得溺死在這樣一雙眼睛裡。
“不是每個人都害怕的。”小西儘管心裡已軟成一汪水,所能給他的,也只能是這樣模糊的答覆。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下來。
“你的工作,好像幹得不太開心。” 李朝陽換了一個話題,打破了沉默。
小西驚訝地看著他,他是怎麼知道的?
李朝陽最喜歡她被猜中心思時,瞪大眼睛的樣子。她的心是一泓清泉,她的眼睛是清澈泉水匯成的潭面,波光盈盈,一眼能看見底。
“你是你們社群裡跑腳最多的,你工作做得細,但是你們主任看你的目光……不是太友善。”這點觀察力和推理能力,對於一個經驗豐富的刑警來說,不在話下。
小西點了點頭,承認了。關於她的工作,這是個死結,除非主任調走,或者小西能找到另一份工作,否則沒什麼太好的解決辦法,所以她也不想多談。
“我看你寫東西很有文采,想像力豐富,邏輯性也很好,你有沒有考慮過向這方面發展?” 見她不說話,李朝陽知道她是不想多談,也就不追問。突然之間,他想到了這個新鮮的建議。
小西先是詫異了一下,隨後想到他兩次看見她在廢紙本上寫的案情分析,不禁紅了臉:“哪有你這麼嘲笑人的?我寫著玩的,都是一些胡說八道,偏偏被你看見了,還說出來取笑我。”
“不是取笑,你寫的真的不錯,感覺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有看頭。”李朝陽認真地說:“要不然這樣,就剛才我給你講的這個,因離婚殺害岳母全家的案子,你試試回去寫一篇東西出來,我幫你向《法制一週》推薦一下,這家雜誌社的人經常到我們隊裡來採訪,還開玩笑說誰有興趣寫,他們可以約稿呢。不過,我們寫的東西,人家說事實太多,情節太少,跟案情報告似的,乾巴巴的,讀者不會喜歡的。”
事實多的不喜歡,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反倒有看頭,難道讀者喜歡胡說八道?小西暗暗想,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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