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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動動身子,每日只能一個姿勢睡覺,越睡越累,骨頭都要僵硬。
他的鼻息溫熱,噴在我的髮絲上,能感覺他心跳的脈動。
“――你知道那個黑衣人是他對麼?”忍住心頭的劇顫,輕聲問。
“他讓你來涉險,自己卻留在水龍鎮時我就知道,他定有其他的計劃。”他的聲音在暗夜裡絲滑如水。
“只有我最傻,什麼都不知道……”咬住嘴唇,嚐到絲絲腥甜,是的,只有我最傻,什麼都不知道,分離前夜,他徹夜地糾纏,卻是為了告別麼?
忍不住渾身輕顫,死死咬住唇,五臟六腑抽搐得心臟停止搏動樣,喉嚨哽住,火辣辣地痛。
他的手輕輕合住我的手,指甲變刻進他的手背裡。
“他有苦衷,不得不如此。”獨孤傲輕嘆。
苦衷?用力攢緊手指,指甲入肉,卻不覺痛,他根根將我的手指掰開,輕嘆。
“南北甫統,天下未定,南朝餘黨伺機復國,藏疆、青雲也無不虎視眈眈,殺小皇子至少在一段時間內,他們找不到起兵的正當藉口,便能保一時的風平浪靜。”他的聲音醇凝溫潤,響在頭頂。入耳,卻覺得為何如此熟悉?難道真是兄弟麼?苦笑不得。
如果在天下和我之間,他會選誰?暗自問,卻又笑自己,選擇不是很明顯麼?
要承認竟然是這樣的心痛。
隨著時間的流逝的傷慢慢好轉。
已經不用再換藥,除留下兩個醜陋的疤痕,除迎風會咳嗽,其實還是原來的我。
只不過,不知道那顆心是不是還如從前百折不摧。
聽獨孤剛到此地昏迷不醒的時候附近漁村的王大嫂幫很多忙,現在也總是會派女兒洛遙和個眉清目秀叫魚蛋的孩子一起來送東西給我們。
獨孤不在的時候會委託她來和作伴,王大嫂三十多歲,和丈夫都是普通百姓,放在人群中沒有任何特別的地方,但是他們的女兒卻聰明伶俐,相貌俊俏。
他們家主要務農,但是靠涇河便也下網捕魚,送到附近的鎮子上去賣,既能補貼家用又能改善生活。
獨孤出去鎮上,王大嫂便帶那對小兒來照顧我。
王大嫂動作麻利,雙手靈活地補織著那掛漁網,藍底白花的棉布衣服在藍底下分外柔和。
“林家妹子,你家相公好人呶,你好福氣啊!”臉上掛著憨爽的笑容,聲音樸實爽利。
我一愣,若說不是,自然又要解釋一番為什麼孤男寡女,索性由得她認為的好。
我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不過卻落下個咳嗽的病根,獨孤去外面專門抓緩解病狀的藥,我說沒用,他卻說我其實是故意的。
春風細細,碧波盪漾,河邊青草新綠。
洛遙和魚蛋在前面的小河邊嬉鬧,稚嫩舔脆的笑聲,活潑調皮的身影,追趕,打打鬧鬧。
看著他們不由得輕笑,這樣的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定然是心有靈犀,默契無比的吧?
也許長大他們會相愛,不由暗笑自己無聊。
藍雲淡,像站在那鎖鏈橋看到的樣,風吹拂耳邊,心抽痛不已,微微皺眉,恨自己竟然像小人那樣多愁善感。
“妹子,不舒服嗎?要是不舒服可定要說,年紀輕輕的,遭這麼大的罪,身子總歸是虧。要多吃些補血補氣的東西,人都會過這關,也不必傷心,身子養好,多少娃都有。”
“啊?”愣一下,將目光從那兩個嬉鬧的孩子身上收回來定定看著王嫂子,“什麼孩子?”
她詫異道:“妹子,那不是小產麼?身上那身血,可嚇死人。”緊皺著臉,眉眼擠到一處,“不過現在好了,沒事就好。”放下手裡的活計,轉身走進屋裡。
已經是農曆二月,春寒料峭,煙柳如絲。
空透出淡玉色的碧藍,仿若被初春新生的綠意薰染而醉。
抬眼凝望,目光重重淡雲跌宕,何處可盛傷?
“妹子,來該喝湯,你家相公特意著幫忙給你熬的,知道你身子虧,還給加紅棗,桂圓,很好喝的,來――小心燙”
心頭一熱,忙伸手接過,抬眼朝她笑,想解釋獨孤不是相公,也不是因為流產才身體不好的,這麼久,來過很多次,難道獨孤一直任她如此誤會麼?
是獨孤每日裡熬的藥湯,可以調理身體,固本培元,喝藥已經到如同喝水的地步,根本覺不出苦,閉眼睛一氣喝下去。
舌尖還是打著顫的木,“嬸嬸,給吃梅花雪片糖,可甜了,每次吃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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