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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許瓦碎聲。顏初靜抬手挽了挽耳邊的髮絲,語調不急不徐:“江太醫也在?”
朝瀧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稱呼師弟,過分的疏離。
“縱然夫妻情分不再,可他到底還是你的二師兄。師傅不在,我們本該相扶相持,何苦生分至此?”
朝瀧語氣溫和誠懇,顏初靜聽著不覺刺耳,想想也是,江致遠之前好歹也救過她一回,又無惡意,自己大可不必將他當成洪水猛獸。
大雪時停時續,下了十多天,厚厚的積雪沒過膝蓋,到處是白茫茫的一片。進山的路都被堵死了,鎮上的居民只能在山腳附近伐些樹木取暖應急。至於打獵,那得等到雪融之後。好在各戶人家大多早已備足過冬的糧食,暫時還沒人冒死上山。
但,也有例外的。
自從顏初靜在崖壁上開闢了個山洞當臨時住所後,蕭瀲之為了接近她,竟連客棧也不住了,也跟著在旁邊挖山洞。
論法術真元,他自是遠不及她,但別忘了,他手中所持的可是四大神器之一的空冥劍。
神器對上山石,易如切豆腐,半天工夫就弄出了一間似模似樣的簡室。
少宗主要住山洞,兩位長老攔也攔不住,只好派劍衛上山供他差遣。那些劍衛皆是內勁六七重的後天高手,免不了吃喝拉撒,自然而然就地取材,結果害得山裡面的動物心驚膽戰,哀嘆這個冬天不好過。
期間朝瀧來過一回,送了些被褥茶具等,雖不值幾錢,但細微之處可見心思。
禮尚往來,顏初靜親自燒水煮茶,留他喝了幾盅。
那茶葉是她在雲思島上採集的,沐天地靈氣而生,滋味絕非俗世裡那些所謂的極品可比。見他喜歡,她便用竹筒裝了數斤相贈。朝瀧也不與她客氣,欣然收下。
不知不覺已是十二月中旬,積雪初融的那天,忘機大師訪友歸來,帶回兩瓶靈酒。
酒入玉盞,滿室飄香,其香幽雅清醇,經久不散。顏初靜輕啜幾口,緩緩問道:“他的眼睛,如何才能復明?”
忘機大師微微一笑,回了她八個字——
元嬰大成,脫胎換骨。
蕭瀲之如今不過是融合期,以他的資質,將來即便能夠結成金丹,破丹成嬰,至少要耗費四五百年光陰。而神宮之試兇險重重,他目不能視,縱有神器在手,實力多少也會打些折扣,能否活著走出神宮,除了主持神試的天機神君,還有誰能斷言?
她輕嘆一聲:“還有別的法子麼?”
山洞裡溫暖如春,巨石切平當桌,桌上擺了三盤香噴噴的下酒小菜。可惜顏初靜無胃口,只一味喝酒。
忘機大師沉思良久,指間佛珠驀然止轉:“九瞳榴。”
顏初靜精神一震,腦海中即時浮現出一段關於九瞳榴的介紹。
九瞳榴有焚心啟眼之效,食其者心智倒流至出生時刻,而後雙眼復明,內生九瞳,可見世間萬物本質。而夜光槐可令失明者在漆黑夜裡視物如常,但藥性陰寒無比,凡人之軀通常無法承受。若同時將這兩種花果服下,雙眼則有可能化成陰陽睛。
與長在地心炎火中的九瞳榴相反,夜光槐只存活於陰潮之地,四周必有密不透光的參天古樹或橫崖絕壁,極其隱秘。
“大師可知此物下落?”玉簡裡的藥學知識廣博高深,她雖然已吸收入識海,但要做到了如指掌還為時尚早,故而先前未曾想起,這會兒得了提示,不禁有些激動。
遺憾的是,忘機大師搖頭表示不知。
藏經閣內有記載,驕陽國東部的錦虹群山有一座終年熾熱的崬炎峰,峰上,熔晶洞內地心炎漿蓄成池,池中孕生一株九瞳榴,有烈焰火獅守之……只不過,那都是千年前的舊事,如今哪還有什麼崬炎峰……
失望之色浮於眉眼,顏初靜心想:天下之大,定然不止一兩處地心炎火,眼下是來不及了,惟有等神試完後再去尋找。
是夜,冷月懸空,微融的雪水被刺骨寒風凍成冰霜,晶瑩剔透,美得清冷寂寥。臨山眺望,好一幅千峰筍石千株玉,萬樹松羅萬朵雲。
山崖陡峭。
洞口前,禁制巧妙,肉眼不可見,起隱匿示警的作用。
顏初靜隨手打了個傳音符。
未幾,一層透明如水紋的禁光隱現於山洞門口。
月華斜照,滿地霜雪泠泠。她一身素白,青絲如水,腰若約素,清而不淡,豔而不妖,亭亭似雪中仙菡。以至於遠處巡守的劍衛皆停下了腳步,屏息而望。那樣的人兒,正如書中所云,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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