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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機腳下的步伐一頓:“與其在這處擔心別人倒不如擔心你自己……”
似是想起了什麼,微微蹙眉,沒好氣道:“即便是失憶了,該有的本能還在,我敢說,除了她自願被別人欺負,否則這個世上誰都難欺負到她。”
話落,身子如透明一般,漸漸消失。
華貴的屋內十分寬闊,香菸嫋嫋,層層疊紗,菱花梳妝鏡臺,各類珠寶玉石鑲嵌,檀木所致的桌椅擺設一應俱全,活脫脫一個貴族女兒家的香閨之所。
床榻用的是上好的花梨木,呼吸之間便能問道淡淡的梨香味,淡紫色帳頂,幾許珠簾一瀉流下,躺在床榻上女子的面容若隱若現。
珠簾掀起……落下,珠子相撞的聲音很是清脆好聽。
挑簾而入的紫衣男子看著女子柔和的睡顏微微一怔。
她睡著的模樣倒還挺溫婉可人的。
高挺的瓊鼻,勾勒出毫無挑剔的側顏,凝脂般的肌膚,淡淡的遠山眉宛如水墨畫一般,頗帶點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細長的鳳眸微合,唇線微勾似是永遠噙著一抹溫文,無害的笑一般。
窗外一抹朝陽直射而內,在女子柔和的面上灑落上一層耀眼的浮光,說不出的好看。
除了那微微蹙起的遠山眉。
床上的女子翻了個身,站在床前的紫衣男子身子一顫,驚惶的後退了一步,身形一閃,飛身掠上了房梁之上,隔了好一會兒,再一看之下,床上的女子並沒有轉醒,只是單純的翻身。
紫衣男子微不可查的輕鬆了口氣。
眼角的餘光掃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香爐。
第一百七十一章【無悅,我叫宮無悅!】
想到此處,紫衣男子面上不由的浮現幾絲懊惱。
點了助眠的安神香,根本不會這般輕易醒來……自己的地方,即便真的被發現了又怎樣……
紫衣男子腳尖輕點從房樑上而下,身姿翩若驚鴻,矯若遊龍,彷彿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迴雪。驚鴻之美;傾國之顏。
淡紫色的廣袖一甩,一道勁風將香爐內的燭火熄滅,縷縷青煙上升漸漸透明直至消失。
紫衣男子從身後抽出腰間的白玉蕭,湊到薄唇邊,緩緩吹起。
簫聲迴旋婉轉清麗,夾著冰泉之氣,忽如海浪層層推進,忽如雪花陣陣紛飛,忽如峽谷一陣旋風,急劇而上,忽如深夜銀河靜靜流淌……
蕭聲婉轉,漸漸低音中偶有珠玉跳躍,清脆短促,此伏彼起,繁音漸增,先如鳴泉飛濺,繼而如群卉爭豔,花團錦簇,更夾著間關鳥語,彼鳴我和,漸漸的百鳥離去,春殘花落,但聞雨聲蕭蕭,一片朦朧之象,細雨綿綿,若有若無……
簫聲倏然停止,躺在床上的女子的原本蹙起的遠山眉,早在清幽雅韻的蕭聲中被撫平,呼吸聲也越發的均勻沉穩。
紫衣男子看著床上熟睡的女子,緩緩的靠近床邊,伸出了一隻月白如暖玉的手,小心翼翼的撫上她凝脂的臉,動作輕輕的,生怕驚動了床上的熟睡中的人兒!
修長的指節輕點了點女子的飽滿、光潔的額頭。
臉上滑過一絲妖魅的笑:“連睡個覺也這麼不老實……到底有什麼事情能讓淡然如水的你,這般的牽掛憂心?”
乾淨的手指順著她的臉慢慢的往下滑去。
她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下巴,脖子,肩膀,鎖骨,以及……
剛觸到那抹柔軟,男子的手像是觸電般,猛的縮了回來,瑩白如雪的面上不由的浮現了兩抹紅霞。
目光再一次移到女子的胸。。前,妖媚的面上紅霞更豔,像極了煮熟的紅大蝦。
自己怎麼這般的下流……竟然摸她那裡……
午後的陽光金子般刺眼。
冷若悠悠轉醒,一覺醒來,頓時覺得四肢舒暢,精神也好了許多,環視了一眼四周,寬敞的屋內,淡紫色紗帷隨風飛揚,綽綽如雲。
微微垂下眸子,看了眼身上的衣袍。
一襲青衣卻素雅、簡潔,毫無點綴,真真的合自己的心意,卻不是自己的衣袍。
冷若不由的蹙起一雙遠山眉。
這裡是哪裡?
是誰給自己換的新衣?
慵懶的聲音柔若清風,從屋外傳來,打斷了冷若的思考:“你醒了?”
冷若一怔,緩緩抬頭,順著聲音的來源望去,帷幔後漸漸走來一道修長身影,男子一襲淡紫色長袍,臉上戴著銀色面具,露出光潔如玉的下巴,薄唇勾起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