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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的婉約好聽,聽得竟出了神。
昨夜寒蟄不住鳴。驚回千里夢,已三更。
起來獨自繞階行。人悄悄,簾外月朧明。
白首為功名。舊山松竹老,阻歸程。
欲將心事付瑤琴。知音少,絃斷有誰聽?
簫聲忽而下去了,聽風過江面的寂靜,浪花襲來,“啪啪”的打在船身上又碎開來,那笛聲卻再也沒有響起,不知為何便有些悵然若失,又不甘心,人群裡眯著眼瞧著,只盼有點聲響,偶聽“叮”的一聲,似是劃開夜空的響雷,接著便聽琴聲洋洋灑灑的洩開來,驚濤拍岸般,讓人以為猶在夢裡。
那琴聲徘徊不前,似是在等什麼人,果然,不消片刻那簫聲又響了起來,與那琴聲一起,攜手追逐,鳳凰成對,鴛鴦成雙,在天原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天涯海角,海誓山盟……聽得眾人皆醉了。
不知何時那琴簫合奏才停下,待回過神來,江岸已是沸騰一片,皆湧向那大的畫舫,唯寒爺蹙眉:“萱姑娘雖然造詣極高,若是吹毛求疵,與那吹簫之人相比,還是差了些。”
倒是惹得赫連瑜淡淡掃他一眼。
卻有老者唏噓:“當年有幸聽得一曲,不想有生之年,竟還能聽得一次,只可惜簫還是那簫,此琴雖像,終究不是那個。”說完只是搖頭。
上官漫本在一側凝聽,聽那老者言語,心裡竟也覺惆悵。
往往天公不作美,好景不長,錯過一剎,再回首已物是人非。
樓船裡湧出一行人來,為首的一個皂黃常服的男子,眉目俊朗,溫和含笑,在船頭遙遙拱手:“姑娘深諳琴藝,我家主子甚是欣賞,冒昧請姑娘一見。”
寒爺不識得他,上官漫等卻是倏地一驚,此人不是旁人,不正是七皇子,他口口聲聲稱主人,皇子本就是萬人之上,能讓他口稱主人的,莫不是……上官漫面色一白,轉眸看向昭陽,她臉上亦是真紅陣白,眼中隱隱淚光凝動,極輕叫了一聲:“父皇……”
那人手握乾坤,只要想要,什麼是他得不到的,這萱姑娘已然成了那人囊中之物,剛才琴簫的纏綿反側,現在想來卻是諷刺,上官漫心中只是冷。
母親你看,你那一直等待期盼的夫君,已經不惑之年,卻在這裡與人簫琴相合,搶奪親生兒子的心儀之人。
那萱姑娘畫舫之上似有丫鬟出來,委婉推辭,七皇子何等手段,執意相見一個小小丫鬟哪裡擋得住,無奈只得進了畫舫請萱姑娘出來,樓船緩緩起行,朝那畫舫靠去……上官漫不願再看下去,只稱累了,赫連瑜深深瞧她,她心頭紛亂只顧低頭,他終究一嘆。昭陽也再無心思看那萱姑娘長的如何,兩人便一同回了宮。
第二日宮裡便傳來訊息,封萱姑娘為柔妃,一進宮便位居四妃,僅次謝貴妃,當真史無前例,又聽聞赫連瑜一大早前去請求賜婚,因萱姑娘歇在乾坤殿,任他在殿外立了一早,皇帝竟未召見,眾人大譁。因冊封所需,何皇后命人查其祖藉,一無所獲,婉轉與皇帝提了其身份不明,皇帝竟斥何皇后“妒心可憎”,在鳳棲宮拂袖而去,更是令眾人目瞪口呆。
帝后一直伉儷情深,更不曾給過何皇后臉色,皇帝如此,讓眾人赫然看清這柔妃在皇帝心中分量,何皇后餘威猶在,其勢利已不是朝夕間便可拔得,謝皇后亦不可小覷,如今又多了一個柔妃,後宮妃嬪一時人心惶惶。
上官漫怕顧充媛多想,稍稍試探了幾句,並不見戚色,這才放下心來。
太子與那柔妃的事情早已眾人皆知,更曾經傳為佳話,眾人又把目光望向太子府,聽聞太子閉門不出,亦無任何表示。
棋社開放期間,積下不少銀兩,均存放在寒爺名下的錢莊,幾人暗地籌備,正值用錢之際,便想提些銀兩,變換成錢票,本來只需寒爺一句話,並不是什麼難事,自昨日相見,她越覺不如不見,便親自去了錢莊。
交了秘匙,掌櫃只抬眼瞧她一眼,笑道:“公子一時要這麼大的數目,小的還需進去週轉。請公子稍等。”轉身進了內室。
那秘匙是寒爺親自交與她,自與別人的不同,因此那掌櫃一見之下,不敢拿主意,只讓上官漫在大堂裡稍作歇息,偷偷報了上去。
林平前來報信,便聽道之在裡面道:“傳聞赫連瑜與昭陽公主婚事將近,那女子與他頗是親暱,說不定便是那昭陽公主,顧公子既是她的妹妹,自然也是位帝姬,若當真如此,亡國之仇未報,主子需殺了她以洩眾人之恨。”
只聞寒爺陡然一聲:“夠了!”便是揮盞之聲,隨後一陣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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