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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時剛過,辛嬤嬤率眾婢來到正室門前,侍候在外室的小丫鬟開了門,便見門邊透雕螭紋如意雲頭衣架已無駙馬衣物,便知駙馬已經離開,遂進了室門,立在內室門側,清著嗓子逐 “尊請公主洗嗽,進宮謝恩。”
按照禮數,公主應答一聲,然後開門迎女官進去,室內卻是死寂無聲,辛嬤嬤微微蹙眉,掃一眼隨行的蘭夕。
蘭夕隔著內室喚了聲:“殿下。“室內依舊寂靜無聲,蘭夕抿唇便笑:“嬤嬤,新人羞怯,勞您體諒。”
辛嬤嬤對待規矩向來苛刻,帝姬貪床不起,實在讓她難以容忍,蘭夕見狀,忙開了門獨自進去。
將門掩上,便見內室滿地的錦紅氈毯一路鋪到床前玉階,踩到地上軟綿無聲,見床前錦帳尚垂著並未勾起,不由疑惑的湊近了,低聲詢問:“殿下,該起了。”
帳內人“唔”了一聲,似是剛剛甦醒,聲音虛弱如絲,說一個字都覺費力,半晌,終從裡面探出一素手來,微掀錦帳,那手極美,肌膚白皙若玉,連著皓白腕上卻見極明顯連綿吻痕,一直延伸帳內。。。。。。
蘭夕瞬間面紅,忙又重複:“殿下,該起了,嬤嬤在外面等著呢。”
話音剛落,卻見錦帳被那手緩緩掀開來,帳子紅豔漾著春色,襯著帳內人烏髮如瀑,一張面容嬌美如玉,眸子黑白分明的直直望著她。
粉唇微啟:“你怎在這裡?”
蘭夕驚得雙手捂唇:“臨。。。。。。”再看她,衣衫凌亂,酥胸半掩,雪白肌膚上淺紅齒咬痕跡,霎時頰上一熱,驚得直說不出話來。
辛嬤嬤在外聽見動靜,率眾疾步踏入室內,望見上官漫模樣皆是一愣,身後女官面上陣紅陣白,終顫聲道:“這。。。。。。這。。。。。。”
她雙眸緩緩掃過眾人,擁被而臥,長髮撒至肩下,墨黑如緞,襯著她白瓷一般的臉,茜紅的絲袍寬大,榻上雪白的錦緞上幽然開放的殷紅血跡,如花怒放,凌亂淫靡,辛嬤嬤尚冷靜些,率先叩首:“殿下大喜。”
眾女才回神,忙跟著下拜:“殿下大喜。”
蘭夕惶惶進宮去,才知乾坤殿裡已被昭陽鬧的雞犬不寧。
乾坤殿裡空氣似都凝滯,昭陽撲在何皇后懷內哭的泣不成聲,皇帝陰沉著臉聽她徐徐許完:“昨晚兒臣累了一天,突覺得困,也不知怎就睡著了,醒來天已大亮,才覺出不對來,室內簡陋,怎可能是子清的居所,兒臣這才發現身畔的人是。。。。。。是。。。。。。。”她委屈大哭:“父皇,您為兒臣做主哇。”
何皇后聽聞只氣的面色發白:“怎會出這種糊塗事,是在誰那裡出了差錯,若查出來,本宮絕不饒他!”眼見皇帝面上也是陰雲密佈,曹德忙勸:“聖上,彆氣壞了身子,昨日三位帝姬同行,尤其赫連大人與範駙馬離得近,中間難免出差錯。”
便聽內侍在外小心通稟:“聖上,赫連大人與範駙馬到了。”
皇帝一聲怒喝:“讓他們在外面跪著!”
日頭漸高,打在光可鑑人的漢白玉丹犀上明晃晃的影子,春末已見酷熱,一會內衫便滲出汗來,緊緊貼在肌膚上,範如清額上熱汗直倘,自額頭蜿蜒流到下巴,盤旋片刻,滴的落到錦袍上,真癢,他卻半分不敢動彈,偷眼去瞧與他跪在一處的赫連瑜,面無表情的望著眼前一處,輪廓深雋,脊樑挺直,沒有半分他的狼狽模樣。
一雙明黃雲紋靴出現眼底,皇帝的聲音重重壓在心頭:“怎麼回事?”
範如清看一眼赫連瑜,他似並不打算開口,才道:“聖上,微臣,並不識得臨觀殿下。”皇帝冷笑:“不識得?不識得也敢到朕跟前來求婚。”範如清惶惶叩首:“聖上明鑑,微臣只與昭陽殿下有一面之緣,況殿下當時帶著風帽,未能窺見芳顏,只聞昭陽殿下微服出訪,才敢判斷那便是昭陽殿下,因此臣難以分辨臨觀殿下與昭陽殿下。”皇帝聽得不耐,轉身霍然指向赫連瑜,額上青筋暴起:“他不識得,你也不識得麼?”
赫連瑜低道:“回聖上,微臣醉了。”
“你!”皇帝指著他手指直顫,氣的啞口無言。
早有人去傳了上官漫,穿著緋紅翟衣的身影姍姍近前,剛進乾坤殿,昭陽猛就撲上來,舉手就打:“賤人,你還敢來!”她覺察忙閃身,猶不及她手快,啪的一聲打到面上。
頰上火辣辣的一片,她也不去撫,只冷冷盯著昭陽,昭陽氣急又要打,女官們皆呆了,忙去拉住昭陽,她髮髻皆散,邊掙扎邊罵:“賤人!你敢同我搶,我咒你不得好死。”
“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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