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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綢袍直往上官漫懷中鑽:“孃親陪妖兒一起睡。”上官漫無奈,只得脫了鞋襪與他一起到榻上躺下,他小手死死拽住她前襟,小臉只在她懷裡亂蹭,悶在她胸口含糊嘟囔:“孃親,妖兒很乖,替孃親看著父皇,父皇也很乖哦,一直和妖兒睡。”
她不由失笑,這孩子,真有三四歲麼?忍笑哄他入睡:“知道了,妖兒真乖。”
他小手突地緊了緊,眼角溢位晶瑩淚珠來:“孃親不要扔下妖兒。”
上官漫只覺心裡酸脹的難受,聽聞這位皇子乃是宸帝攝政王時其王妃所生,後來那位王妃的去處眾說紛紜,有人說她已死了,有人說去了別處,宸帝一直未曾立後,這小皇子由他一人帶大,從小未有母親關懷,想來真是可憐,忍不住將他摟緊了些,柔聲道:“妖兒放心,孃親一直在這裡陪著妖兒。”
赫連闕唇邊一縷香甜,酣然入夢。
宮門悄無聲息開了,赫連瑜轉過插屏悄然入室,室內燈光暗柔,打在架子床上素淨翠青的煙紗帳上,投下一抹溫柔的色澤,她正含笑斜躺在榻上,宮裝迤邐如霞,烏髮如雲,掩映溫柔沉靜的神情,赫連闕小臉埋在她懷中,睡的正是香甜,兀的駐足,看著眼前情景,不由失神。
見他進來,上官漫忙要起身,他只打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內室裡窗下放置一張桌案,其上文房四寶皆全,想是處理政務的地方,他已換了一襲藍色燕居常服,踱步走過去隨意在那椅上坐了,在燈下執卷閱覽。
室內唯剩赫連闕細微而均勻的呼吸聲。
他是九五之尊,天之驕子,連西冷國王都敬為座上賓,如今兩人卻在這樣的情景下相處,不真實的似是到了夢境,可這樣突兀而失禮,她竟恍惚覺得就應該是這樣的。
不自覺目光盯著他看了許久,他挑起眉來回望她,眸子裡幾分戲謔,似是在說:“看夠沒有?”
目光短接,她面上竟倏地一熱,飛快垂下頭來,她心裡連連懊惱,她一向冷靜自持,為何在這人面前連連失態,定了定神,便見赫連闕已經睡熟,小手藕瓣一般勾著她的衣襟,粉嫩唇瓣裡溢位丁點口水來,偶爾發出細微鼾聲,她忍不住便是一笑,窗外夜色已深,暮然想起赫連闕說平時是與赫連瑜同住,自己在這裡不是佔了他的位置,況這樣晚還不回去,寒爺必定擔心,便輕輕掰開赫連闕手指,緩緩坐起身子。
赫連瑜神色略凝,壓低了聲音開口:“要走?“
她低道:“是。”扭身拉過錦食蓋在赫連闕身上,寬袖隨動作燎起,露出一截皓腕來,赫然露出一汪碧潭似地碧玉鐲,映著雪色肌膚,分明的刺目。
赫連瑜眸光轉深,凝視她腕上緩緩蹙眉。
上官漫主意到他的目光,忙將袖子狒下來,她垂眼有些慌亂的解釋:“府中尚有家人等候,臣下先行告退。”
“哦?”赫連瑜玩味彎唇,站起身來緩步行至床榻一旁,他居高臨下的看她,將她整個身子都籠罩在他身下的暗影裡,上官漫未想他突然靠近,不由身子後仰,他將她的疏冷看在眼裡,眸子頓又一沉,突俯下身來,她忙一後撤,他已抬指捏住她的白皙下巴,用指腹輕輕摩挲,一雙藍眸深沉微含怒意,卻勾著唇角輕啟薄唇:
“你說,家人?”
隨即重重一句:“誰才應該是你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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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千山萬水不會行,魂夢愈教何處覓(七
“誰才應該是你的家人?”
明明她與他萍水相逢,寒爺和上官淵陪伴她多年,自然當得起“家人”二字,可眼下被冷聲質問,竟沒有了底氣,驚愕瞪著他,半晌都未說出話來。
赫連瑜眸微閃,卻探出另一手來,上官漫只覺腳踝上一涼,又聽“啪”的一聲,腳踝略略被沉物贅住,有微涼的物件貼在她腳腕赤果肌膚上,他指尖滑過,引得她身子兀的一顫。她冷眸圓睜,冰與火在瞳孔衝撞,擊出崩裂的冰凌來,她紅唇開合:“請陛下自重。”
他面上似笑非笑,竟是鬆開了她,壓低了聲音在她臉側低笑:“妖兒夜起容易哭鬧,日後便要辛苦漫兒了。”再不看她,直起身來打了個響指,便有內侍無聲捧著金盆步入,他伸出修長雙手探進盆裡,四下裡只聞水聲撩撥,他優雅從容用溼巾輕輕拭面。
她低頭才見自己白皙腳踝上套著一隻赤金足環,綴著一溜雕花鈴鐺,微一動彈,泠泠作響,極是悅耳好聽,卻聽一旁赫連闕睡夢中不滿哼哧一聲,漂亮的小眉毛已經緊緊蹙起,她身形頓時僵在那裡,等了許久脊樑才一鬆,內侍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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