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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下面,兩片長長的濃密睫毛,如翩翩欲飛的蝴蝶翅膀般不安抖動,顯然睡得極不安穩。
微風輕輕拂過,一滴露水調皮的從草葉尖滾落,墜在女子光潔美好的額頭上。
陶然猛地被驚醒,忽地坐了起來,面色一片紛亂!
昨夜睡夢中,這個身體儲存的記憶被全部釋放,讓陶然瞭解了這個身體主人有所經歷,而這一切無一不令人陶然訝然!
根據腦海中記憶中的資訊,現所處的乃是盛世唐朝,但卻不是陶然所熟知的李氏唐朝,而是一個歷史教科書中並不存在的一個時空!皇家姓王,乃是名副其實的王世皇朝!這王家皇位世代相傳,已有兩百多年曆史,跟基穩固、國泰民強,繁華之度不遜於陶然所瞭解的李唐盛世。
而自己附身的這名這個女子,若不是懷孕,更應該稱之為女孩,只有十六歲,名叫程曦。
若論出身,程曦的身世算是極好的,祖父是中州刺史,正四品。父親也是年少有為,年歲不大也已為官。前途堪好的一家,卻在程曦四歲時,因被人誣陷貪汙治理河道款項,父子雙雙獲罪斬首。祖母傷心欲絕,眼見丈夫與唯一兒子西去,一時想不開竟也跟著懸了梁。
走投無路的母親帶著程曦姐妹投奔孃家,奈何外祖父與外祖母早已離世,舅母尖酸刻薄,竟關門不理,舅父軟弱不敢置喙。
程曦母子三人無奈又去找姨母,姨母嫁作他人,自是不便收留,卻悄悄給了不少的私房,不料被姨父發現,也不是一番好臉,直言絕不允再見!
也難怪人心淒涼,這樣的帶罪身家,人人躲避還來不及,怎肯上前幫忙。更何況祖父與父親獲罪,他們也已然被波及,自是不想與程家再有任何牽連!
母女三人心下了然,自此,便是再無投靠之處了。
可更糟的是,即便母女三人走在街頭,也會招來百姓石子與菜葉的毒打,那是百姓心頭的恨!因河道修建不善,又突遭暴雨侵襲,洪水氾濫,梁田與房屋沖毀無數,受災百姓流離失所,如此這般,殺貪官還不足以解恨,在百姓心中,應是誅九族最好!
母親拿著姨母所贈的銀錢,帶著程晗與程曦遠離了那座傷心的城,來到了長安,在郊外接辦了一處陋房,就此定居。
所謂陋房,名副其實,颳風透風、下雨漏雨。困苦的生活中,母親為了養活一雙女兒,靠著沒日沒夜的做著各種針線活計為生。母親是大家閨秀,一雙巧手能將各色花樣秀的栩栩如生,能賣個好價錢,三個人的生計倒也能勉強維持。
母親之所以選擇來到長安,是因為母親有個心願,那就是告御狀。祖父為人剛正不阿、一生清廉,雖身居高位,但家裡的日常花銷用度連一般的商賈之家還不如,怎麼可能貪汙公款,這顯然是受人誣陷,只盼著有朝一日能夠見到當今天子,早日讓程家能夠沉冤得雪。
然而現實總不能如人願,一無證據二又上訪無門的情況下,不出三年,母親便鬱鬱而終。
那一年,程曦七歲,姐姐程晗也不過十一歲。
姐妹二人再無依靠,沒多久便被歹人盯上,硬說母親欠其錢財,現要以姐妹二人之身抵債,不由分說便綁了去欲賣給妓院,
還好姐姐聰穎,機敏冷靜,對那老鴇說小妹身患重病。程曦接到姐姐的暗示,立馬做出馬山驚天動地的一番劇咳,甚至悄悄摳破手指,將血抹於手帕之上,讓老鴇誤以為病情嚴重到已經咳血。
此番很是奏效,老鴇將程曦退了回去。那些歹人見程曦面色枯黃,身材瘦弱,似真的有病,心下厭煩,便叫人打發了去販人市場叫賣。
販賣賤藉人口為奴為婢,在當時很是正常,甚至以集為市。偏巧那日國公府說要添幾個丫頭做粗使活計,她便被人販送往國公府,有幸被留下做了婢僕,然而國公府管理森嚴,程曦只是幾乎不能出府,自此再未見過姐姐。
一眼便是好些年過去,程曦也已長大,出落成不折不扣的美人。因行事謹慎低調、為人和善,日子也算過得安穩。身在國公府不曾有什麼花銷,衣食住行又都有供給,於是程曦將所有的月錢都省下,用來託人尋找姐姐的下落,然而打探回來的卻是令程曦傷心不已。
姐姐程晗在程曦送走後不久,便趁人不備一頭跳入荷塘。那水塘頗深,底下又全是淤泥,只怕是凶多吉少。
果不其然,鴇母叫來幾十個人,再是尋找打撈也不見蹤影,老鴇再是跳腳也無用,到手的搖錢樹就這麼沒了,想不到這小小女兒家心氣兒如此清高,寧用生命維護清白與尊嚴。
據說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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