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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小心翼翼地提心吊膽,生怕一個大意暴露了天外來人的身份,被人符水加身烈火驅魔,那可真的是件沒趣的事。
可是,心裡為什麼有一些惆悵,悄悄的升啊升,淹沒了她的喜悅,讓她的眼神,開始出現緬懷的琥珀色?
“阿姐阿姐阿姐——”
一疊聲的呼喚自遠而近,打斷了路邊席地而坐的明夏。
小小的藍色身影,在大路上以奇快的速度絕塵而來,明夏撫了撫額,看來孃的教育,在妹妹三娘身上真是白費了,僅有的一點收效,現在也破壞殆盡。
“什麼事?”明夏直起身,順手拍了屁股,看著身前氣喘吁吁的三娘一副惶急的模樣,心下訝異,這秋兒是又闖了什麼禍,來找她這個姐姐去擺平麼?這樣的前例,還真不少呢,所以,明夏並不怎麼驚慌,小孩子的事,能有多難?
但,杜明秋接下來的話,卻叫明夏淡定不起來了。
“阿姐,爹爹……爹爹他暈倒在田裡了,娘說讓我來找你。阿姐,快去看看吧。”三娘明秋扯著自家阿姐的衣袖,搖晃的同時,順手抹了抹一臉的汗珠,才揚起臉來,一雙秋水也似的大眼睛裡,是滿滿的驚惶與擔憂。
呃……明夏瞅著衣袖上迅速凸顯的汙漬,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瞅了毫無所覺的三娘一眼,決定保持一個大姐的風度,跟小孩子有什麼好計較的呢,跟她一般見識,豈不是弱了自己的智商?
“爹爹怎麼會暈倒呢?”她剛才離開時,爹爹還好好的不是?突發的症狀,通常不是小病便是絕症,明夏也有些擔憂起來,雖然四年來她一直好像個局外人般看待這個世界,但身邊的人相處久了,終究是有感情。
她現在生活的家庭是個五口之家,當然了,這是不算那些叔叔伯伯房裡,以及孃親的侍女,現在的翠姨。五口人中,有四個是婦孺之輩,所以,爹爹杜禮的位置,便在這個家裡分外重要起來。
一個家庭,不能沒有個頂樑柱。
落戶在信都城裡的老爹,老是忘不了家鄉,這不,自從三年前全家移到信都,她的爹爹每年都要回來幾次,春耕,秋收,過年……唉,看來這邊的祖父母,老爹還是放不下啊。眼下是春耕的日子,老爹說咱老百姓土生土長,永遠離不了土地,於是,只留小翠夫婦倆幫忙照看著鎮上生意興隆的酒館,全家總動員,回家去種田。
家裡的老房子還在,明夏同著孃親小妹一番清掃,小院小戶便整潔的好像從沒斷過人,等全家安頓下來,便開始了忙碌的農事。
這幾天,正是最忙的時候。
翻地,播種,施肥……這時候的農活,完全純手工,沒有一點機械化可以讓人省力。爹爹捨不得娘下田,也捨不得她們姐弟三個勞累,於是,什麼累活體力活,爹爹全都一手包辦。
不過,看爹爹這麼辛苦,由杜家其他成員組成的親友團也熱情的參與進來,不能給予力量上的幫助,咱也可以在精神界吶喊幾聲,團結的勞動人民最有力量,這不,她家的春耕不也如火如荼,照樣不落在鄰里的後面嗎?
但,一向健康壯碩的爹爹,怎會暈倒呢?
方才爹爹還賣力地翻著地,看她有些心不在焉,便吩咐她回家收拾飯菜,怎麼一轉身,就暈倒了呢?
明夏一邊疑惑,一邊加緊了腳步往田裡趕。
三娘緊跟著姐姐的腳步,儘管小臉累的通紅,她也一聲不吭。
路過的叔伯嬸孃們望見小姐妹倆急匆匆地腳步,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關心地詢問著。
明夏隨口答應一句,哪裡顧得上細說,一顆心裡,慢慢溢滿的滿是對那爹爹的掛念。
怎能不掛念呢?
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這個自稱是爹爹的人,會笑嘻嘻地用笨拙的話語來逗她,會辛苦的做工,只為給他心愛的二孃買個玩具,會為了這個家裡的生計,絞盡腦汁地奔波勞碌……他是這一家老小的主心骨,明夏不敢想像,若是爹爹真的出點什麼事,這個家,這個近些年剛剛有些起色的家,會是一番什麼樣的局面?
毫無疑問,她的安逸日子肯定會沒了。
一想到這裡,明夏的心裡就急迫非常,腳下便不自覺地快起來,不一會兒,便帶著三娘趕回了她家的田裡。
翻了一多半的泥土地上,已聚集了東鄰西舍一群人,明夏眼尖地瞧見了自家的大伯杜忠,也在人群裡,正皺著眉頭聽旁邊的陳老伯說著什麼。
明夏現在的身體年齡雖然已經十二歲,但身材略為嬌小,一擠一鑽,很快便見到了人群中昏迷的爹爹,杜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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