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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見了公子從刑部裡傳遞出來的書信,老爺的心情就好不了。自己這會兒若是進去稟告,定沒什麼好果子吃。不如等一會兒再說……。。”陳三富眼中閃過躊躇。掏出一個銀角子丟給墨文,“小子,機靈著點。……你去門口守著。這兒有我在。”
陳三富垂手立在屋簷下,豎起耳朵,小心翼翼地傾聽屋子的動靜。
書房裡面一個服侍地小廝都沒有。國公陳夢平穿著件佛頭青的絨繭綢便服,半躺半靠在書房裡的太師椅上,沉思不語。今年已近六十歲的陳夢平,體格胖大,臉頰鏤刻著深深的法令紋,一隻碩大的鼻子分外招眼。
這些日子,為了把寶貝兒子陳青碾從刑部大牢裡解救出來,頗耗了陳夢平諸多心力。恐嚇受害者,收買證人。想法設法派人給刑部大牢中的嫌犯們傳遞書信,教唆他們如何串通翻供。聯合朝中重臣和世家大族,給皇上施壓等等。每一件事都需他絞盡腦汁,費心費力。生怕一個不慎,不但救不了兒子得小命,反而害了兒子。
在他的運作下,前些日子事情終於開始有了轉機。皇上終於下旨,命刑部暫停審理陳青碾等人的案子。陳夢平有信心,只要再拖延兩個月,他就能找到替罪羊,為兒子徹底“洗脫”罪名。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是儘快將兒子從刑部大牢裡接回家來。遲則生變——兒子在大牢裡快要撐不下去了。
你想呀。陳青碾貴為陳府嫡子。自小就嬌生慣養,等於是泡在蜜水裡長大一般。何時受過一星半點苦楚?讓他失去自由,守著牢房那一方小天地,慪都慪死他了。
為了兒子在刑部大牢裡日子過的舒坦些,陳夢平砸下去數以萬計的銀兩。貴妃娘娘甚至請動皇上給刑部頒了道令旨,明令“不準刑求、虐待陳青碾。”
卻不想,那陳青碾被家人寵溺太過,不知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之道理。即使進了刑部大牢,仍是脾性不改,依舊囂張跋扈,出言不遜。甚至一言不合,便對著衙役大罵不休,“小爺我很快就能出去,看我日後怎麼收拾你們!”
刑部大牢裡的那些衙役們都是懂法之人,自然不會知法犯法。更不會與陳青碾這種人一般見識。可那些被關押的“牢友”們卻俱是些不懂法的粗人。幾番口角後,便與他動起了手。他們是粗人,自然會很粗魯。於是乎,陳大公子便被人收拾了。
那些動手修理陳青碾的“牢友”,多出自江湖黑道,街頭混混。下手極其狠毒。每次修理陳青碾,都趁夜深人靜之時,將陳青碾裹在被子裡猛揍一頓。打的他有苦說不出——渾身疼痛,卻找不到被傷之處。
縱使國公權高位重,也有鞭長未及之處。俗話說:遠水解不近渴。縣官不如現管。這話千真萬確。陳夢平砸下去再多的銀子,也解決不了陳青碾的苦楚。
刑部,早已被華玉和護國侯牢牢控制。陳家人甭想插進手去。寶寶早就命人傳話下去,陳家的錢可以照收,但修理陳青碾的活必須照幹不誤。
刑部尚書華玉與護國侯聯名上書,以防止嫌犯串供為由,請皇上下了道聖旨,“在案件審理期間,凡與涉案之人有所牽連的人。包括其親屬、友人、府中奴僕,俱不得進入刑部大牢探望嫌犯。”
如此一來,便堵死了陳青碾等嫌犯與家人借會見之名,行串供之便。不過呢,護國侯為人還是比較善良的。他出於人道,提議:准許嫌犯在被關押期間,可以與其家人書信來往。只是每封進出的書信必須經過嚴格檢查。且傳遞出去的書信,每封字數不得超過十個字。
嘿嘿,寶寶這一招,也夠損的。生生的將陳家人整的痛不欲生。你想呀,那陳青碾每次傳遞出去的書信內容,不是“爹,兒子想立刻回家!”就是“爹,快救救您的兒子!”要不就是“爹,兒子不想待在大牢裡。”
這種書信收到,陳家人的心情會好嗎?所以,每次收到陳青碾從刑部大牢裡傳遞出來的書信,國公大人便煩惱不堪,心情十分惡劣。他一想到從小嬌生慣養,愛如至寶的寶貝兒子在刑部大牢飽受折磨。陳夢平的心就如刀絞一般疼痛難忍。
他,陳夢平。在天慶國中堪稱位高權重。自扶持外甥冷天玄登上皇位後,依仗著貴妃父親、當朝國公的身份,陳夢平已漸漸取代丞相林偉成的地位,成為朝廷事務的把持者之一。他原本還雄心勃勃,想著如何與林家、華家爭權奪利,讓陳家成為天慶的第一世家。
卻不料偏偏冒出個杜寶寶。這個杜寶寶自入朝後就橫行朝野、飛揚跋扈、目中無人、眼高於頂。偏偏他深得皇帝的信任。當今天子對他幾乎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就連自己這個嫡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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