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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會有這麼一次純學術或者藝術交流聚會,往年有吟詩為文的,作畫下棋的,甚至還有大夥純粹清談的,而今年玩的比較有意思,要賞樂,或者說鬥琴。男女老少皆可參與,不限身份不限地域,只要來參加的都一視同仁。當然像他們這種來看熱鬧的也都一視同仁。
晚清還沒來得及詢問是誰這麼有錢有閒的來辦這種高雅聚會,只聽一聲很突兀的“來啦!”,整個茶樓上上下下都不由靜了下來。
眾人眼光都看向門口,晚清也不由盯了過去,黨羨之微微一笑,卻自顧自的繼續解決早餐問題。
只見門外走進兩人,前面的是個三四十歲的男子,一身沙色錦衣,不露華麗但也並不普通,中等身量,體形微瘦。此人長相雖不如何英俊五官卻都清朗淨氣,眼睛神采奕奕,氣質瀟灑不拘,他面帶笑容,進門便一拱手笑道:“我來遲了,各位久等!”
樓下眾人紛紛說道“哪裡哪裡!”“七爺來了,咱們這便開始吧!”連樓上也有人站了起來看他。
晚清心裡犯嘀咕這個七爺又是哪路神仙,眼睛卻仍在觀看樓下情景。這位七爺身後那人手裡捧著一個巨大的長條形木盒,看來並不是很重,否則他一定抱不動,進門之後不待吩咐便交給了茗舍的老闆。這老闆今天親自提供服務,將這木盒交由兩個夥計一同端著,他開啟盒來,原來是一架古琴。眾人有的在和七爺寒暄,有的卻直盯盯地看著這琴。那老闆小心翼翼將琴取出,走到中間臺子上放於矮桌之上,至此整個前戲便算完成了。
七爺笑眯眯道:“眾位請坐,千萬自便,不要客氣!今日來的諸位朋友,咱們共此佳期重在交個知音,身懷絕技的就一定要不吝顯上一手啦,也教大家都不白來一趟,飽一飽耳福那也是樂事一樁嘛!”說罷又轉身指向臺上那座琴,道:“這琴喚作南歌,咱們列位今日不妨就用此琴來奏。”他剛說到南歌便有人發出唏噓之聲,有人嘆道:“撫琴一輩子,能用南歌演奏一回,也足慰平生了。”又有人說:“我技微藝拙,摸不得這琴,只要聽上一聽也就夠了!”
晚清不明白,黨羨之向她解釋一番,說這南歌是傳世名琴之一,尋常人畢生也未必能見上一回。然對普通人來說也就是名貴了些,但對通曉樂理的愛琴之人,其分量是無法言說的。以晚清的音樂覺悟她確實沒什麼特殊感覺,但卻不由更加好奇這七爺的來頭。
這七爺趁著大夥興致勃勃之際又撫掌笑道:“今日雖是小聚,諸位也需得能盡興了才好,因此就拿這南歌做個彩頭吧,咱們所有在場人的耳朵都是評委,可要聽準嘍!”此言一出,不禁引得所有人驚歎叫好,就連晚清這種一竅不通的都忍不住蠢蠢欲動了。
只見第一個登臺演奏的是個看上去年幼的小公子,大概壓不住好奇心,率先跳了出來,站在臺上對眾鞠了個躬笑呵呵地說:“哥哥叔叔們,我來起個頭!”說罷落座奏了起來。
這種專業級的表演會晚清自然是不懂,單聽琴聲,只覺清脆激越、靈動輕活,她聽著便想挺不錯的,與這小少年的活潑青春氣息倒是挺符合的。黨羨之笑道:“小小年紀就彈臥龍吟,志倒不小,不過一聽就是少年人心性了。”
晚清眼睛一亮看著他:“你還懂這個?”
黨羨之笑嘻嘻地說:“我還懂很多很多東西啊,你是不是越發欽慕我了呀?”
晚清心思一轉,笑著慫恿他:“那你待會兒不妨也下去表演一番,讓人見見真章呀!別是只會在這兒說可就不妙了。”
說話間又有人上去了,仍是個華服公子,舉止與琴音都比之前那小少年沉穩了許多,黨羨之卻又說這位缺乏靈氣,日後在琴上的造詣一定也不過爾爾了。
接下去是個青衫男子,文弱書生模樣,一身樸實無華,卻彈得一首氣勢非凡的曲子,低沉處如嘆如嗟如泣如訴,激盪處似鐵馬金戈萬軍列戰,連晚清這種菜鳥也聽出了點感覺來,黨羨之也難得讚了聲不錯。
樓下就這麼一位接著一位表演了起來,有時碰巧有兩三人一同要起身上臺的還彼此謙讓一番然後繼續進行,晚清看錶演者興致高漲精神抖擻,聽眾也大都神情專注甚至如痴如醉,一個人表演完後大夥不免稱讚評論幾句,心裡自然也在暗暗比較這到底是哪個技高一分可拔得這頭籌。
不覺已日上中天,兩個時辰倏然而過,臨近尾聲之際,氣氛反而越發緊張起來,人人都在想究竟這南歌要花落誰家,就算明知肯定不是自己的,還是免不了捏一把汗。
眼見已再無人表演了,這時突然一個粗腿壯胳膊一臉鬍子的高個大漢跳上臺去,臺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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