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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貞吉被她這突然一嚎,嚎得手一僵,她湊近姐姐哭泣的臉,小聲地跟柳貞雯報道,“就是身上有差事才好啊,姐姐難道不知道,像獅王哥哥這樣身上有差事的王爺可不多呢,就是那個好厲害的明王,也不過是在翰林院跟那些酸包兒天天對對子呢。”
見她把翰林院的那些狀元探花說成了酸包兒,柳貞雯實在沒忍住,噗地一聲笑了出來,邊笑邊擦著淚道,“這倒是,只有你嫁的,才是真正厲害的,那些都算個什麼。”
柳貞吉心有慼慼然點頭,“是啊,獅王哥哥好厲害。”
“你還怕他?”柳貞雯吊眼看她。
“不怕不怕了,”柳貞吉趕緊連連搖頭,她現在抱大腿都來不及了,“他對我可好了,在哪都護著我。”
柳貞雯聽說的可不是這樣,她聽說上午在宮裡,獅王惱怒她,連走路都不等她,而她就像只愴惶的小狗一樣,可憐巴巴地跟著他跑,生怕他不要她。
可看妹妹這神情,完全不像,柳貞雯心裡五味雜陳,不知何是真何是假,但問得太細了,妹妹不會說,而自己也會太傷心。
她很早前就知道她這個妹妹,在她面前只與她說高興的事,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而她就算是問出來了又如何,她又幫不了什麼。
“王妃,大管家的來了。”在門口探著人的水月連忙報。
“長殳來了……”柳貞吉連忙笑著站了起來。
長殳一見到她,原本臉靜如水的老內侍臉上有了點笑,朝柳貞吉和柳貞雯就是一躬身,“王妃,柳大小姐。”
柳貞吉就與他說了讓大夫過來的事。
長殳點頭,“那就請王妃請柳大小姐去外廳候一會,老奴這就去叫人。”
內廳是輕易不讓人進的。
柳貞吉點頭。
長殳走後,柳貞吉扶了柳貞雯往外廳走。
不管獅園之外的護層,單獅園就有三道卡,他們住的狻猊閣是最裡頭,前面還有外中兩道園子,外園近門,中園就是平時周容浚拿來練武的地方了,外面就拿來見見重要的客人。
柳貞吉剛是在中園見的她姐姐,現在走到外園,還需得一會兒的路。
路上,見身後跟著的人都是妹妹的丫環,且離得很遠,柳貞雯輕聲地把她從宮裡剛打聽出來的訊息說給了柳貞吉聽。
明王要跟胡家結親了。
“明王也要訂親了?”柳貞吉笑眼彎彎,高興地道,“好事啊。”
柳貞雯見她還笑得出來,不自禁地抿了下嘴。
“聽說太子妃孃家家聽了也高興得很,說是還要去給胡家送了禮。”柳貞雯淡淡地道,指出太子妃的孃家可不如能打仗領兵的胡家,容家不過是個史館史官。
“呃?”柳貞吉一聽,也回味了過來。
史官在周朝也算是個重職,尤其容家歷代修的還是國史,周國數代下來,編修國史的一直都是容家,容家在周朝就是個蒙著層神秘面紗的古老家族,當年皇帝把容家女指給太子,朝裡不少迂腐老古板可沒少誇太子與太子妃的般配與天作之合。
但修史的,名聲好聽,但確實不如能行兵打仗的,那是實實在在的兵權,他手一揮,領個幾百人,就能把容府的書全給燒了,容府天大的名聲,真正對抗起來也不如胡家底下的一支胡家軍。
柳貞吉覺得周文帝確實給明王挑的婚事挑得不錯。
偏心都不知偏到哪兒去了。
也難怪皇后娘娘的臉色不好看。
柳貞吉換位思考了一下,這種時候,如果皇后不作為,那確也是跟等死無疑了——這幾年,皇帝不喜歡柳家,對柳艏教的太子,也是淡淡,對太子還不如對她家獅王的一半的好。
皇后把主意打到她家王爺的身上,曲線救國,也無可厚非。
而且不娶她的話,從明面來說,確實只對他只好不壞。
柳家現在是一個誰沾誰倒黴的臭包囊,只差皇帝一聲令下,讓柳家徹底變成昨日黃花了。
只是……
皇后娘娘還是打錯了人的主意,她的小兒子已經不再年幼,不再像以前那樣好擺佈的了。
如她所說,她的小兒子離開她的時間太長了,長得她都不夠了解他。
那狂霸拽的男人真不是什麼孝順的好兒子,皇后娘娘想讓他感激她為他著想,沒門。
“知道了?”柳貞雯掃了眼發出呃聲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