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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起來。”
綺雯站起身,卻仍悽楚萬分,最後似是將心一橫,慷慨就義般地說:“奴婢只是個犯官之女,本無侍奉皇上的資格,皇上既然這麼看不上奴婢,您覺得該當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吧,奴婢再無二話。”
這番話表面恭敬,實則怨氣斐然。
皇帝簡直無奈到家了,他什麼時候說是因為是看不上她才要她走來著?這明明是為她著想為她打算好不好?
姑娘家的心思為何如此奇怪?他可是放下了國家大事來接她的,本想好好安置她,卻沒落著好,問她原因她又不說,還要擺上一副你愛怎樣就怎樣吧反正要命一條的樣子跟他置氣,他何其冤枉?
算起來,他殺那個劫匪,懲辦趙家兄嫂,讓她自選出路,正如今日這事一樣,都是有心為她好,世上還沒第二個人能頭次見面就得他如此關照呢,可結果卻是:殺劫匪將她嚇了個魂不附體,懲辦兄嫂讓她無家可歸,選出路讓她被琢錦拐進宮,今天想安排她出宮嫁人,又像是……嗯,都快哭了,是更惹了她傷心難過。
怎麼就像自己上輩子欠了她的債,還不清了似的。
皇帝無計可施又無所適從,索性擺擺手道:“罷了,管你是何打算,既是你自己這麼想留下,就先留下好了。你自行回去雨華齋,等見著琢錦,告訴她朕讓她安心待嫁,少胡思亂想些閒事。”
她應了聲是,告退走了,走前都還不忘再偷瞄他一眼,那眼神委屈的,就好像看一眼少一眼、多看一眼就賺了多大便宜似的。
這丫頭真怪到家了,經過一年與朝堂上那些老狐狸過招的歷練,他自信也練成了看穿人心的本事,如今卻看不透這小丫頭在想什麼。
頂著滿頭的霧水,待她走遠,他問錢元禾:“你說,她究竟是作何打算?”
錢元禾一哈腰:“奴婢可沒膽子偷聽主子說話。”
皇帝斜他一眼:“少來賣乖。”
“是……”錢元禾忙告罪,眉毛卻擰得比他還緊,“爺恕罪,奴婢愚鈍,也猜不透這姑娘在想些什麼。”
皇帝一想也是,一個不到二十歲、還從小淨身的宦官,怎可能猜得到小姑娘家的心思?他這才叫有病亂投醫呢。
錢元禾上趕著提議:“爺,回去咱問問我師父,他老人家見多識廣,想必能參的透這小妮子打什麼主意。”
皇帝輕哂一聲,他撂下國家大事親自來領一個犯事兒宮女還不夠荒唐的?還要拿她的事去向司禮監掌印太監徵詢意見,他閒到家了?
他再沒說什麼,邁開大步朝前走去。
綺雯走在夾道里,簡直沮喪得捶胸頓足。雖說長公主連個招呼都沒打,就給她安排了這次與皇帝的會面是來得突然了點吧,可這畢竟是個向他傳情、引他注意的大好機會,自己怎就把握不好,表現得如此糟糕呢?
想當年去片場試鏡,即使對面是個豬頭,自己也能收放自如,說含情脈脈就能含情脈脈,說熱情洋溢就能熱情洋溢,這會兒一來真格的,反倒表現得一塌糊塗,簡直不知所云。
唉,啥也別說了,趙綺雯你個大笨蛋,活該落個被他拋諸腦後角色刪除的下場!
她想不通,他對她的好感度不是還高兩點麼?她現在都清清楚楚知道自己是喜歡上他的,他怎就一點也不開竅呢?
這人簡直比郭靖還要木頭!
皇帝倒是想將她拋諸腦後來著,可惜有些念頭在心裡生了根兒,不是理智想忽略就能忽略。老天爺造了雌雄□□就有他的道理,男女之間的事兒就是那麼曖昧微妙,難以捉摸,又無可言說。
回去隆熙閣繼續批奏擬,那個疑問時不時地就從心裡冒出來,打斷他的思緒,像只繞著腦袋亂飛的蜜蜂。彈壓了幾回之後,它還愈戰愈勇,惹得他心煩意亂,連奏章上的字都要看不入眼了。
外面天色漸暗,屋內掌起了燈火。王智看出他煩躁不寧,連忙趁機進言:“爺,晚膳已備好了,不如您歇歇,進上幾口?”
或許吃幾口東西能有緩解,他答應了,王智與錢元禾都是喜出望外,連忙招呼著將飯菜備上來。料著他沒心思吃大魚大肉,都是些精緻清口的小食,冬菇蝦仁餡兒的蒸餃,去了浮油的火腿雞茸羹,淋了蒜汁的涼拌三絲。皇帝每樣都用了些,也沒心思品什麼滋味。
跟前就候著王智與錢元禾兩個人,這師徒倆雖是奴才,但都跟了他多年,算得上他最親近的人,跟他們說話無需避諱,比和心腹大臣或是皇后說話更為隨性。
皇帝遲疑再三,才說出口來:“王智,有件事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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