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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也是為了給他身邊留個知冷熱的貼心人嗎?”
祖制是死的,人是活的,況且制定祖制的太祖爺都已經過世二百多年了,太上皇為體恤兒子而破這個例,也不是多不得了的事。
坤裕宮裡住著的那位皇后,同時是男主的發小加正妻,綺雯聽得很不得勁。以她的身份還不便主動打聽更多內容,只能等著,一連梗了好幾天都不舒坦,總算今天盼到李嬤嬤又把話題轉到這上頭來了。
這時她在方磚地上練著蹲福,趁著李嬤嬤看不見,飛快地理了一下頰邊掃著臉的一綹頭髮,小心問道:“聽嬤嬤這意思,今上是難得去見一回皇后娘娘的?”
早聽傳言說,今上對內廷后妃都十分冷淡,綺雯最關心的,是到底冷淡到了什麼地步。
第015章 包子皇后
李嬤嬤卻沒領會到她這意圖,嘆口氣後開始了歪樓:“今上勤勉,一心撲在前庭上,常常忙得飯都顧不得吃,哪還有工夫照管□□呢。可惜了皇后娘娘那麼好的人,平素想見丈夫一面都難……那可是個難得一見的好人。”
綺雯心下哀嘆,卻無可奈何,只能暫且耐下性子聽著。
皇后是個好人,這是整個摯陽宮的共識,可人們對待好人的態度,卻並不見得都是衷心的稱頌和擁戴,也有很多樂不得拿好人當軟柿子捏的。
今天皇帝去到坤裕宮的時候,就見識了這樣的一幕。
日頭西斜,皇帝踩著斜陽步上坤裕宮前的丹陛,聽見裡面傳出寧妃清凌凌的笑聲。
去年御極和大婚之後,太上皇后緊接著就為他操辦了一次選秀,最後留下了四名秀女,這個寧妃因容貌最為出挑,被太上皇后親口封了妃,另點了一個才人,兩個選侍。今天是初一,眾所周知是皇帝來坤裕宮的日子,寧妃趁這時候來,目的不言自明。
聽見她這笑聲,皇帝的眉頭就是一皺。依著宮裡規矩,身份再高的人也不能高聲喧譁,寧妃是覺得自己笑得好聽,就可以肆無忌憚?
扈從裡領頭的宦官是王智的徒弟錢元禾,他殷勤上前為皇帝打起茜影紗的門簾,請皇帝入內。早有人報了訊息,寧妃的笑聲早就止了,屋內的人都屏氣凝神,見他進門,齊齊施禮見駕。
“都起來吧。”皇帝大體將屋內情形掃了一眼。
寧妃穿著桃紅色芍藥紋緙絲褙子,戴了金鑲紅寶的全套頭面,累絲金鳳口中垂下的淚滴狀紅寶流蘇垂在額前,好似一顆硃砂痣。
她本來生得容貌秀美,只是這身精心打扮過了頭,整套明晃晃的赤金首飾幾乎耀得人眼花,讓人已留意不到她自身的美貌,只會覺得她是沒見過金子的大俗人一個。
一旁的皇后雖穿戴樸素,容貌又僅是中上之姿,卻顯然比寧妃雍容端莊得太多了。
皇帝目光落在了高案上放著的兩匹貢緞上:“這是做什麼呢?”
寧妃微抬起頭,笑意嫣然地回答:“這是皇后姐姐著臣妾帶去賞給兩個選侍妹妹的。姐姐最是仁善,我們幾個都多虧她體恤著了。”
皇帝唇邊微露冷笑:“是啊,若非皇后仁善,怎麼連朕問皇后的話你都敢介面呢?”
在場的人都是神情一肅,殘留的溫和氣氛一掃而光。寧妃臉上登時沒了血色,惶懼萬分地跪下道:“臣妾不敢,不過是……是方才與皇后姐姐說話隨意,一時說順了口,請皇上恕罪。”
皇帝沒心思多與她計較,冷淡道:“你去吧,朕與皇后有話要說。”
“是,臣妾告退。”寧妃再怎樣不捨,也不敢繼續多留,只得悻悻離去。
皇后面露不忍,但看著皇帝臉色,也沒多說什麼,只趁著皇帝沒看過來的當口,用眼神安撫了寧妃一番。
皇帝步入梢間,在南窗下的炕邊坐下。皇后從宮女手中取過茶盞,親自遞到他手上:“這是新進來的茶葉沏的,味兒跟原來的御供毛尖差不離,價錢卻便宜了許多,正合了你這縮減內廷開銷的主張。”
能與他這麼親切又平等交談的人,全摯陽宮尋不見第二個,可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們之間更像是多年默契的摯友,不見半點夫妻之間該有的溫情。
皇帝接過茶來飲了一口,不予評價,眼神從銅箍烏木杆子撐起的窗欞看去外面,正見到寧妃帶來的隨行侍婢捧著那兩匹貢緞往外走著,他的眉心就又蹙了起來:“那兩匹緞子怕不是你賞她們的吧?寧妃究竟來做什麼的?”
皇后隔著炕桌坐到他對面,語氣家常又隨意:“前幾日新進了一批錦緞給宮人裁夏衣,我著人送去寧妃那兒讓她分給兩名選侍。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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