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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都是媳婦無能。”
“這如何是你所能左右的?”太上皇后深有憂色,將剛品了一口的冰點又放回炕桌上,壓了壓煩躁之情才接著說,“有些事我不說你也清楚。我與太上皇都與他隔閡了太多年,他對我這個母親也深有怨懟。其實,我何嘗不想與他緩和下來,恢復母子天倫?只是過去這麼多年了,彼此間連話該如何說,竟都有些記不起了,有心替你勸勸他,也不知如何開口。”
皇后低著頭道:“媳婦知道。”
太上皇后喟然道:“本想著你們是少年玩伴,破格選了你進宮陪他,總是為他尋個貼心的人在身邊,哪知道,他連對你也是冷淡若此,竟絲毫不念少年時的情分。源琛這人,確實是性子太個別了些。”
最後這一句,就已將煩躁和不滿表露得很明顯了。
皇后忙解釋:“倒也不是母親想的那樣。皇上對我還是關懷有加的,這一回就是他見到我管理宮務捉襟見肘,才叫我來求助母親。只是……”
她也不知道該將這局面歸因為什麼,轉眼成婚一年多了,一年前的新婚之夜,皇帝陪她在乾元宮寬大的龍床上和衣而臥,只與她聊了些過往瑣事便睡下了,沒來碰她。她只當他是個靦腆的新郎,一時莫不開,也未當回事。
卻未想到,那已經是他們最為親近的一晚。
之後皇帝面上待她禮敬愛重,實則在她面前連外衣都再沒寬下過一回。也並非僅對她一人如此,皇帝對那幾個選秀來的嬪妃更是不加理睬,還遠不及對她親厚。他不喜歡那幾個御妾,這她清楚,可對她呢?他又是不滿在哪裡?
他總是一副冷淡疏離的樣子,拒人以千里,她有心探問,也尋不來機會。在外人眼裡她已經是闔宮上下與皇帝最貼心的人,只她自己知道,她一樣不瞭解他,走不近他。
他看起來絕不像有斷袖之癖,可就是對女人顯露不出絲毫興趣。朝中大臣以皇嗣為由勸諫過,太上皇夫婦也委婉勸說過,都只換得他冷漠以對,作風照舊。
這都一年了,今日又一次在婆母面前把話說到了這裡,皇后鼓了鼓勇氣,終於直問出口:“母親可否明示,皇上為何會如此?我究竟如何做,才能……才能讓他不再這樣下去?”
太上皇后看看她,暗中也下了個決心,才道:“源琛十五歲那年出的一檔子事,你可有耳聞?”
皇后愣了愣:“您說的,可是惹得他決定提前離京就藩的那件事?哦,我說的不是父親追封繼後,是……另一件事。”
“果然,連你在泗國公府都聽說了。”太上皇后頷首道,“這孩子從小就孤僻執拗,偏又有份傲骨,別人不喜歡他,他絕不來主動討人歡心,反而躲得遠遠的;別人把好東西分給源瑢,他從不爭,說不定還連自己那份都扔下不要了。說起來,讓他成了這樣,也有我的過失……”
思緒回溯到往昔時光,當年她剛做完月子沒幾天,便聽聞芸藻宮的齊淑妃難產過世,皇上將沒了生母的三皇子抱給她,說是正好與剛滿月的老二做個伴。她一見那個白淨秀美的哥兒就很喜歡,決定將其好好撫養,一應用度都要與自己親子相同。
她想做個賢后,生怕被人指責她偏袒兒子,慢待了老三,遂處處留心,對老三傾注的關愛甚至多過了自己兒子。但凡兩個孩子生了齟齬,她都無一例外偏袒老三。不知不覺之間,竟似習慣成自然。
時光荏苒,兩個孩子一日日大起來,她不至於糊塗到忘了哪個才是自己親生,可總有伶俐討喜的源瑢在一旁對比著,她越來越難以對那個呆板沉悶的親兒子多生出幾分喜歡。
幾乎所有人都是一邊倒地更喜歡源瑢,但太上皇后知道,世上僅她一人不該這樣。她是源琛的生母,最沒理由偏愛源瑢而冷落他。她也曾為此自責,曾試著親近源琛,補償他些母愛,可她每每去溫言關懷,換來的卻是兒子的冷漠以對。
她漸漸明白了,這兒子既聰明又孤高,看透了她只是出於憐憫補償的意圖,就拒絕接受。
人的心理有時會有種微妙的反應,越是對一個人心懷愧疚,反而越是不喜歡那個人,甚至對其心生怨懟。
受了兒子的冷遇,她就生了一份怨懟:我是厚待了源瑢些,可你就至於就對我怨憤若此麼?我是你的生母,卻更喜歡源瑢,難道就沒你的責任?既是我想補償你都不領情,也就別怪我了。
一年年就這般僵持了下來,本是母子至親,距離卻是越拉越遠。到了如今,雙方都幾乎不知該如何交談。太上皇后對這個兒子是又愛又怕,又愧疚又怨責,承認自己的過失,都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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