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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勸他歇歇,他又有必要繼續保持閒散親王的表象,就適時安排了這一次的狩獵。
見到他時時現出的興味索然,外人只會以為他掛心著太上皇的病況,無心遊玩,少不得還要勸慰讚頌一番。卻無人知道,眼下佔據他心神更多的,其實是隆熙閣的那個宮女。
潭王很敏銳地覺察,從時間上來推算,最可能影響到二哥近期作風改變的就是她。可是,那小妮子真有那麼大的本事?
上一回為東廠的事知會綺雯,事後萬全還好好當著差,轉眼都過去一個月了,也沒出什麼事。這還不好確定是二哥的欲擒故縱,還是那丫頭給自己留了退路,沒有對二哥說。
另一方面來說,無論那丫頭是否一心向著二哥,心志冷硬如二哥那樣的人,真會在短短一兩個月之間,就被一個女子影響了這麼多?這實在不好想象。
當然,答案如果是肯定的,也不是壞事。上一次在慈清宮花園佈局的目的,就是將她向二哥推近一步,她成功走近了二哥,還能對二哥構成影響,對己方而言絕非壞事。
這樣一個女人,才有爭取過來的價值。如何馨兒那般被二哥隨手賜死的女人能有何用?雖說想要爭取或許有些難度,但有難度的事收效也才會高。人心是世上最不可捉摸的東西,誰能保證對誰一心一意、終生不改呢?
再說,所謂的爭取,又沒什麼本錢,一旦爭取不來也不損失什麼。
不過,趙順德的家產,兵部尚書崔振的罪證,再加上這一次的風評之爭,由她帶來的麻煩可是一次比一次來的大。
若是真的爭取不來,就實在是該對她做點什麼了,怎能任由一個女人這般壞我的事……
親隨很快撿了獵物回來,潭王捏著箭桿提起那隻鷹隼,回頭對幕僚們笑道:“你們看,這種鳥名為海東青,在京城一帶可不多見,聽說北方戎狄常訓練這種鳥兒幫他們狩獵呢。”
幕僚們又是七嘴八舌一通頌揚,潭王不禁哂笑:“我不是想說獵到這種鳥兒有多不容易,而是說,明明它有更大更好的前程,如今卻因來錯了地方就落個這般結果,可惜得很,不是麼?”
這一回幕僚們面面相覷,都不大明白他的意思了。
京城的春秋兩季總是格外地短,夏日暑氣剛消退沒幾天,天氣就迅速轉涼。到得舊曆十月中下旬,已經十分寒冷了。
潭王名為侍疾,其實太上皇絕不會真需要他親手做多少照料的活計,不過是以陪伴為主,偶爾奉個茶,喂個湯藥之類。太上皇的病況還算穩定,只是精神不濟,時常每日僅有一兩個時辰清醒,其餘時候都在臥床昏睡。
這樣時候,來侍疾的潭王都會陪著太上皇后在前殿暖閣裡閒聊解悶。
地龍燒得很旺,屋中還另燃著炭盆,溫暖得好似春日。潭王與太上皇后都只穿著薄棉夾衣,像一對尋常母子一般,隨意地坐在南炕上閒聊。
太上皇病了兩年多,太上皇后已慣了親手檢視他的藥品,這會兒又在細細翻檢著攤在炕桌上的藥草。
“我看您都抵得過大半個太醫了,以後父親的病都由您一人來打理也成。”潭王盤腿坐在炕桌旁打趣著母親。
他說什麼,太上皇后都愛聽,他做什麼,太上皇后都愛看。皇家向來親情淡漠,真真是親生兒子都難得有他這般討母親喜愛的。
太上皇后笑著撩他一眼,轉而嘆了口氣:“你說琢錦這孩子,出嫁時還口口聲聲捨不得父親母親,誰知一朝嫁出宮去就樂不思蜀了。眼看都兩個月了,她才回宮來探望了一次,還只匆匆坐了半個多時辰就走了。眼看著你父親每日清醒的時光越來越少……不說真有個好歹吧,她就不怕以後生了孩兒,更是一年半載不宜回來?還不知趁這時好好陪陪父母。”
話說長公主出嫁前雖然怨氣滿滿,出嫁後卻很快體會到了離開宮廷的好處,她常日招攬一群年輕貴婦在府中吃酒摸牌,閒聊玩樂,比當年在宮裡自在快活多了。可不就是樂不思蜀麼?
潭王挑眉笑道:“這話也就是聽您說,要換個人說,少不得我就得多心,以為您儘想著琢錦,倒嫌我來得太多,礙著您的眼了。”
看著太上皇后開心地笑出了聲,他接著道:“您是有話想問琢錦的吧?是不是為二哥跟前那姑娘?”
太上皇后微斂笑容:“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這鬼靈精。那姑娘還是琢錦送去源琛跟前的,聽聞這陣子挺受寵,源琛為了她,要趕寧妃她們出宮竟都沒來知會我一聲。我自然想要了解一番她是什麼來頭,人品如何。偏皇后也說不清楚,而你二哥……我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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