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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密。”
綺雯心裡七上八下,就算你們兄弟彼此心知肚明,幹什麼說給我聽啊?難道你打好了主意,想殺我滅口?
一聲熟悉的系統提示陡然響起,綺雯的心跟著劇烈一震,思路霎時全都亂了。
北面慈清宮正殿的臺基很高,此時正有人邁出了正殿的門,駐足於月臺之上。那與這裡的距離正在系統所能偵測的十米之內。
跟前草木稀疏,他們兩人無疑清晰暴露在那邊的人眼底。
綺雯冷汗冒了一頭,陡然間明白了:他今天整這一出,為的就是拉著她演這出戏給那人看!
可是,他的目的又是什麼呢?前面那些鋪墊又是怎麼回事?
看著她驟然變白的倉皇臉色,以眼角餘光留意著正殿門口那邊的情景,潭王隱隱覺得奇異,她這會兒沒理由覺察得到二哥在那邊才對,這又是驚惶個什麼呢?
綺雯迅速權衡了一下,打他個耳光還是不敢,只好抬起右手去推他:“王爺請自重!”
“別動。”潭王敏捷地連她右腕也抓了,輕聲道,“這可都是為你好。”
綺雯一時迷惑,不解他這話是單純的威脅,還是另有含義。
正殿前的月臺居高臨下,花園裡的那一幕清晰入目,斜陽之下,花叢之間,俊男美女,幾可如畫的美妙圖景,引發的卻是山雨欲來般的恐怖。
從這角度望過去,根本看不出綺雯那個推搡的動作,也看不清她面上的神情,只看得見他們兩人相隔極近,似在挽著手互訴衷腸。
而這時還見潭王鬆開一隻手,從一旁摘了一朵紅菊下來,輕輕簪在了綺雯鬢邊,又微微探頭湊近她,也不知是在她耳邊說話,還是吻了她的面頰。
皇帝再也看不下去,踅身下了臺基,大步走進夾道。
方才進去慈清宮時,他就在外間遇見源瑢出來,笑著向他問起綺雯的近況,聲稱“那是琢錦一心想要照應的人,若是二哥沒有閒暇,小弟情願代勞。”
他們兄弟之間多年都未有過正常的閒聊,這一年來更是關係微妙又緊張,總是潭王沒話找話而他愛答不理的狀態,皇帝聽後就根本沒走心,又趕上通報母后的宮人出來相請,他就沒多搭理源瑢,直接步入正殿。
此時才知,那竟不是一句閒話。
把儀仗甩在後面,大步衝在夾道里,他心口越來越涼,頭頂卻是越來越熱,緊緊攥起的手中,指甲幾乎戳破了掌心也渾然不覺。
她是鍾情於我的,是親口選了為我進宮來的,不會那麼容易倒向源瑢,說不定此事有著誤會——心底有著一個聲音辯解,卻是極度微弱。
曾經鍾情又如何?那是源瑢!天下有幾個女子能抗拒得住他的主動勾引?更不必說,三天前是我親口傷了她,親口想要她走,她就此冷了心,移情別戀,還不是順理成章?
原先以為她被源瑢籠絡,是錯怪她了,怎就沒去想過,源瑢只要有心要她,隨時都可出手,隨時都不算晚呢!下午還一廂情願地以為,準她回來上值是對她的格外開恩呢,何其可笑!
她那麼好,比之前見過的任何一個愛上源瑢的女子都要好上百倍,我看得到,源瑢就看不到麼?
他完全想不明白,三天前還篤定想要送她走呢,真送了她出去,將來她何去何從,是否會被源瑢得去,不是都與他無干了麼?何至於此刻便要如此在意?
已不單單是在意,一發覺自己就要失去她了,而且恰恰是將她輸給源瑢,便如被巨大的恐怖蓋頂壓著,胸口好似被刺了一根冰錐,既寒冷徹骨,又劇痛難忍。整個人簡直瀕臨爆炸,與其說是恨她,恨源瑢,倒不如說更恨自己,當真是無所適從。
他是外人眼裡的暴君,似乎隨時蘊著滿腔的怒氣,動不動就要雷霆震怒。實則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根本是個極能內斂剋制的人,多年以來都未曾有過真心動怒、為情緒左右的時候。
僅僅在此時此刻,他卻情緒亂作一團,幾乎到了失控的邊緣。
集聚起的怒火就像窩在體內的一個惡魔,左衝右突地肆意作惡,不停向他鼓動叫囂:他們愛怎樣就怎樣,反正我早已看得清了,所有好東西都是源瑢的,所有人都是更喜歡源瑢的,包括她在內!那就統統滾去他那裡,我不稀罕!
我,不,稀,罕!
孤傲得慣了,他是真心想要自己不去稀罕,想要自己無欲則剛,早已沒了理智去想,倘若是真的不稀罕,又何須如此憤怒,如此不甘?
錢元禾小跑著跟在皇帝身後,大氣兒都不敢出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