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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悵然心痛。
當初親眼見她選擇進宮時,她是何其篤定決絕,在內建庫外想要送她走時,她又是何其惶恐留戀。
她是為他來的,也是為他而不想走的,如今她卻也在看天了,自己的屢次犯傻,終於逼得連她也向往出去了。
心口灼燒般的疼。難道此時再想賠什麼禮,竟已晚了?
“你什麼都不必說了。”她垂下眼,眸中光芒愈發黯下去,“我既知道你的心意,連你會來找我,向我解釋,我方才都早有預料,又何嘗猜不到你要說些什麼?你心裡最忌諱三王爺,見到我與他在一處,又行止曖昧,就收不住脾氣,一時衝動,不知所云。這不是衝著我,都是因為他。亦或者說,正是因為對我有所看重,你才會如此介意,如此失態。”
皇帝緊皺雙眉:“你都明白,也還是堅持要走?”
“明白……又有何用?”她眸光中閃出幾點水亮,又狠狠忍了回去,顯得哀涼至極,又倔強至極。
皇帝看的心生疑惑:她哪像是在嚮往宮外?倒更像是萬念俱灰,只想著這一走就不活了。可見自己這一回可真是傷她傷了透。
“你有那份心,也不等於心甘情願想留我。就像上次,你本是好心為我打算,可還不是想要送我走的?強扭的瓜不甜,真有那麼勉強,也就算了。”
她說得平平淡淡,半點怨氣不露,倒像是大徹大悟之後,已然心如止水,木然無覺,“聽師父說,你今日還想招我回來上值來著。這固然是你的好心,知道上次讓我受了委屈,都可放下面子不要,對我的失禮毫不追究。可我看得出,你一直在嫌我麻煩,一心想要過回我來前的安穩日子,我又怎會明知如此,還硬要戳在你眼裡,惹你煩心呢?”
她深深吸了口氣,似是鼓起最後一點心力,“你是個好人,也沒做錯什麼,無需向我道歉。是我錯了,我不該來煩你。你也不必再替我安排什麼,放我出去自生自滅,也就是了。”
皇帝心口灼痛翻滾,幾乎想要大吼出來:你沒有錯,都是我的錯!我不想你走,一丁點都不想你走!如今為了讓你留下,我幾乎什麼都情願去做!
想是這麼想了,卻又慌張的要命,好像這當口上所能想到的哪句話、哪個字都不合適。
平生都不曾有過與人交心的經歷,更遑論談情說愛,真是半點經驗都沒。他今天已經犯下大錯,正後怕得緊,實在擔憂自己再有一句話說不合宜,就再無法挽回的了她。
他急急思索斟酌,她是那麼自尊剛烈的人,如今該怎麼說,才能暖回她的心,讓她相信?
綺雯忽地苦笑出來,目光旁落,自言自語般地說:“我說了早看出你的心意,又說只想做個宮女,這不是明擺著是前後矛盾嗎?可我確實不是……不是盯著你這九五之尊的身份存心攀高枝啊,我說情願終生做個宮女,都是真話……罷了,現在這話再說出來,還有誰會信的?”
“我信!我從沒疑心過你來是為攀什麼高枝!”皇帝再聽不下去,上前一步道,又不禁自嘲,“我又算哪門子高枝?即使是初見那天,我也是對你平等相視,更何況……現在?”
她卻顯然不信,略顯嘲諷地回眸看他:“你若沒有那麼看我,怎可能衝口就拿侍寢來試探我?這難道還不說明,你心底裡認定什麼侍寢、升位份,就是我最想要的?還有前些日子,你若非一早輕賤了我,又怎會見我被送來就發了那麼大的火,怎會這些天來看都不願看我一眼?那天我可是清清楚楚看得出,你對我滿是輕蔑厭惡。”
“那是因為,我疑心你是源瑢派來的細作!”皇帝衝口說道。這是個敏感話題,但他也不準備瞞著她了。比起這點保密的必要,那自然是澄清誤會更加重要。更不必說,他早已不打算再將她當做外人去防著。
她顯然是未料到他會說出這樣一個原因,一時怔住了。
見她有所觸動,皇帝暗鬆了口氣,謹小慎微地繼續解釋:“他從前是往我身邊派過細作的,你又曾在他府中停留過一夜,我有此疑心,也好理解吧?的確如你所言,我都不是衝著你,都是因為他。事情一與他牽連,我就難免多疑。而一與你牽連……我就犯傻糊塗。”
他頓了頓,腦中急急理著思路,極度認真地說著:“即便我真疑心過你是衝著我這身份來的,也絕不是因為你,是因為我——是我不敢信。你能不為源瑢所動而選了我,已經夠令我難以置信了,我怎還敢去抱希望,你單單是看中我這個人,而對我的身份毫不在意?”
平心而論,他是真覺得自己除了這個身份,再沒什麼比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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