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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我,你分明就是作死!
戰火就是這樣點燃的。劉氏開始變著法地苛待整她,綺雯就一邊維持著自己的白花形象,一邊找府中各大有頭臉的下人“哭訴求助”。
這些下人中的大佬們大多比劉氏有遠見,早就對大奶奶的作風看不過去,又牢記侯爺離家時好好照顧小姐的囑託,輕輕鬆鬆就被“柔弱無助”的大小姐團結在了一起,與劉氏擺開了陣仗。
未嫁女不好過多參與理家,總需要掩蓋幾分鋒芒。綺雯的特長得到了充分的發揮,每每出招之時,都會配上“不知如此處置,是否妥當。”“嫂嫂理家也是不易,你們諸位且諒解些。”之類無辜語言,外加柳眉輕蹙、遲疑難決等白花表情。
即便是手邊最忠心的下人,都沒察覺大小姐是在使心機,與原來相比,大小姐似乎只是個性堅強了一點點,運氣也好了一點點而已。
劉氏則一直以為是下人們的背叛導致了自己的黴運。
管家的權柄一步步握到了綺雯手中,劉氏明著跳腳撒潑,暗裡耍手段使絆子,能想到的招都使了,還是無濟於事。
掌握了侯府經濟命脈,綺雯越來越看出,趙老爹雖懶得管事,卻不是個笨人,家裡的財產看似由劉氏全權分配,實則大頭都在趙老爹自己手裡把持。劉氏再有心把整個侯府搬回孃家,只要趙老爹活一天,就一天別想辦到。
不過這就涉及到另一個問題了——為什麼一點財產零頭就能讓劉氏折騰得如此嗨皮呢?
前趙大小姐萬事不上心,綺雯在記憶裡歸納不出多少有用資訊,只能自行探聽摸索。一個隱含的危機也就浮現於她眼前——她家實在很有錢,有錢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就說這羊角宮燈吧,聽說那玩意是拿羊角煮軟了,塞進去一個模子撐大,然後再煮軟,再塞一個更大的模子撐大,往復多次,最終將一隻羊角撐成一個老大的燈籠形狀,質地好似毛玻璃,輕薄如紙。等用作燈罩的時候,已經完全看不出和羊那種動物有個毛線關係。
過程中如果撐破了或是撐得厚薄不均,就宣告作廢,極其考驗手藝。可以想見,這是種極貴重的東西,市價至少十幾兩銀子一隻。可他們家,竟拿這種燈籠當路燈,院子裡、廊子底下,四處懸掛。
當然有必要強調一下,這些都是劉氏嫁進來以前購置的,自她管家以後,家裡再沒添置過什麼值錢東西,要不那小丫頭怎會因為打破了一隻就差點被劉氏判了死刑呢。
話說回來,這鉅額財產又是怎麼來的呢?
他們家的爵位是自綺雯她祖父那一輩才受封的,趙老爹他爹和他爺爺當年都只是行伍小官,他爺爺一步步熬到了總兵的位子上,在西北一次大規模平亂戰役裡連帶趙老爹他大爺一同英勇戰死,留下的趙老爹他爹也拼去半條命。
總算仗還是打贏了,趙家居首功,朝廷就給趙老爹他爹封了侯爵,厚賜了宅邸和金銀。趙老爹遺傳了他爹的尚武本領,大概還青出於藍,憑自己的本事從蔭職武將做到了總督。
算起來他們家發跡了才二十幾年時光,從前也不是什麼富戶出身,按理說不該會攢下了這麼多的錢。
以趙老爹與劉氏有著相同的拜金愛好來看,綺雯能肯定他不是個清官。不過一個戍邊武將的不義之財又能是哪兒來的呢?
內宅下人裡知曉外面大事的可謂鳳毛麟角,綺雯又不好多接觸外面的男僕,是以斷斷續續花了幾個月的工夫,才算把這些疑問大體解答。
大燕朝實行的是衛所軍屯,邊防軍隊在不打仗時期種田來自給自足,趙老爹領兵駐守遼東近十年,已經成了手下土地無數的軍官地主,把那些本該上交國家的軍田收入十之八九都揣進了自己腰包。
綺雯聽得冷汗發冒,但後來得知,這其實不算什麼。地方總兵侵吞軍田收入早不是什麼新鮮事,至多判個貪腐,罰罰款了事。
不過,趙老爹還將邊貿生意摸上了手。東北那邊的老外們要與大燕朝做生意,需要先給趙老爹進貢,這成了趙老爹軍田之外另一個重要進項。
綺雯冒了更多的冷汗,但後來得知,這也不算什麼,邊防總督們幾乎都這麼幹。
國庫常年赤字,軍隊發不出軍餉,經常鬧譁變,那沒關係,各個封疆大吏都是腰纏萬貫富可敵國。地方百姓食不果腹,甚至易子而食,那沒關係,各級政府官員都是盆滿瓢滿子孫無憂。
更有甚之,政府大員都是明碼標價。劉氏為何是那個德行?就因為她爹是個只會撈錢的貨色。
這是個何其禮崩樂壞的鬼時代?當綺雯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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