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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直到一行人走遠沒影,也沒猜出他們能是什麼來頭。
這三個人確實既不是官,也不是商,他們是大燕朝身份最尊貴的三個人物。
依照歷年規矩,七月半中元節這天,皇帝要親自去到城南太廟祭祖。眼下太上皇聖躬違和,需要靜養,祭祖大事自然全由新帝代理。恰逢長公主婚期臨近,這位太上皇的掌上明珠唯恐出嫁後再難有機會出門,央求兄長帶自己一同前往。
祭祖變成了出遊,若只是皇帝為寵幼妹而做的決定,言官們少不得又要聒噪一番,好在這回是太上皇拍板,也便無人再來多話。
三皇子潭王一同隨行,兄妹三人昨日完成祭祖大典之後,應長公主的意思去到西邊城郊行在歇了一夜,長公主仍覺沒有玩夠,又求兩位哥哥次日帶她捨棄儀仗,僅帶少量扈從微服乘馬回宮。這才有了被路人見到的這一幕。
泰恆長公主白琢錦騎棗紅馬,扮了男裝,幕籬遮面,經過一株大柳樹邊時,信手摺了一根柳條把玩著,嘆口氣道:“咱們何不混到傍晚時分再回轉?這一朝回去,我這輩子都沒機會再出來玩了。”
潭王白源瑢一提白馬韁繩,跟到長公主身側,笑容好似春風和煦:“瞧你說得那麼可憐,父親既能恩准我與二哥陪你出遊,將來自也能容許駙馬陪你出來,你有了駙馬陪伴,就用不著勞動我與二哥了。”
長公主聽他拿駙馬來調侃,並無羞怯,只在幕籬後撇撇嘴:“說得倒像陪我出來是什麼苦差事,你難道不知道,我這回求父親恩准咱們出來遊玩,不只為我自己,更是為了讓二哥散散心。他操勞國事已久,若非我趁這機會拉他出來玩玩,他還不知何年何月才想得起歇上一歇呢。你不過是個沾光的,還敢抱怨什麼?二哥,你說是不是?”
騎黑馬的當今皇帝白源琛面對幼妹的撒嬌邀寵,只是微微挑起唇角,算作回了個笑容,沒有出聲。
潭王揶揄笑道:“二哥陪你玩這一日,夜間便要加緊批閱奏疏,怕是連覺都沒的睡,你還當這於他是什麼好差事呢。為自己遊玩而耽擱國家大事,偏有你還能編排得出如此大公無私的道理來。”
“去去,二哥都沒說什麼,要你多嘴。”長公主反唇相譏。兄妹兩個你來我往地拌著嘴,誰也不肯服輸半句。皇帝則一直緘默不語,時時顯得心不在焉。
長公主看慣了二哥這冷淡模樣,並不以為意。她自小喜歡親近二哥,不喜三哥潭王的油嘴滑舌,但也知與這位二哥單獨相處起來未免沉悶,才不得已帶著三哥來調劑。
眼看到了阜成門外,周圍盡是進出城的百姓,越是接近門洞越是擁堵。
他們這一行人當中即便是身份最低的錦衣衛千戶,平素進出城門也是橫衝直撞,沒有排隊等候的道理。但在前開道的錦衣衛指揮使邱昱深知今上是謙敏讓人的性子,不喜仗勢壓人,他朝皇帝望了一眼,果見其勒韁慢下坐騎,邱昱便立起右掌,示意手下停住,候在平民之後慢慢前移。
與此同時,邱昱也備好了腰牌,回身朝後面的六名千戶使了個眼色,提示他們在這人群密集的地段注意警戒。
長公主巴不得多在外面停留一陣,一點也不著急,此時眼望城門,頗惆悵地一嘆:“出遊雖比悶在宮裡有趣得多,可惜每次所見所聞相差無幾,從沒有過何樣奇遇。”
潭王又來打趣:“你還想要何樣奇遇?難道遇見哪家的小姐樓頭拋繡球了,你敢接?”
長公主白他一眼:“就是你這般的風流少爺才成日想著人家的小姐姑娘。我琢磨的是,怎從來遇不見有惡人當街作惡,若能遇見強搶民女的惡漢,咱們也好過一把行俠仗義的癮。”
“可見你是話本戲文看得太多……”潭王正奚落著,就聽見前方傳來一陣喧譁。進出城的人群慌張地朝兩邊一分,一架馬車從城門裡衝了出來。邱昱與六名手下見狀立即將手扣在了佩刀刀柄上。
那馬車眨眼間衝來他們跟前,車前坐著兩名漢子加緊打馬趕車,看來不是驚了馬,而是有意闖關,躲避守城官差的盤查。
這事看起來與己無關,邱昱與其餘錦衣衛就沒準備有所行動。長公主正一心想找閒事來管,當即兩眼放光地叫道:“快攔住他們!”同時甩出馬鞭,朝那趕車的漢子抽打過去。
車上身形瘦高挑的趕車男子正急於甩脫官差的糾纏,不成想額頭上意外捱了一鞭子,立刻著了惱。這人手上有些功夫,抬手間抓住了馬鞭,藉著馬車的衝力往懷裡一扯。
長公主一個年方十六的姑娘力氣比他差得多了,雖及時鬆了手,身子還是被帶的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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