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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這種不著邊際的鬼話,二哥怎就偏偏信了呢?”
……
“你當我真信?”
醜正時分,連上早朝的官員都還未起床呢,天色更是最最黑暗的時候。
新晉皇帝白源琛刻意穿了一身皂色常服當做“夜行衣”,在黑燈瞎火的街道邊下馬時,撇著嘴角冷笑,“我就是要拉你來一同見證,若是今夜我依著那老道所言等不來人,看他還有什麼說辭哄騙父親!”
“原來如此,我就說呢。”潭王白源瑢隨著他下了馬,把韁繩交給扈從,跟著他朝一邊的巷子裡走去,“可是你說,張老道把時辰地點說得如此清晰,又是為個什麼?難道他就不怕誑了當今聖上白走一遭被你降罪,也砸了他整個天一道的招牌?”
源琛看他一眼:“你這意思,是覺得他真算得準?”
源瑢搖搖頭:“我也不信,可我一直奇怪,他誑你這麼多年未成親,又能有何企圖。”想造反也不會想出這麼離奇的招兒吧?
“誰知他有何企圖,反正今日必要揭穿他才行!”源琛憤慨非常,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袖下的拳頭。
源瑢暗暗慨嘆,也難為二哥了。
就因為十多年前張天師為二哥卜的一卦,咬定二哥在二十二歲這年才會遇見自己的天命之人,在那之前決不能與其餘女子有肌膚之親,否則便會有性命之厄,偏父皇對張天師的道術極度推崇,信服得不行,就嚴格禁止了二哥與年輕女子的接觸,連五十歲以下的宮女都不分派一個,更是直至前日登基為帝,都還沒為二哥娶妻。
其實二哥不是還沒娶妻,而是碰都沒碰過女人,二哥今年都二十一了啊,是皇子啊,現在已經是皇帝了啊,還連侍婢都沒有過一個啊,被這個荒唐卦象害得有多慘啊!
源瑢由衷地表示同情。
今天二哥終於忍不下去,逼張天師又給算了這麼一卦。昔日的太子已然成了九五之尊,張天師總還是多了幾分忌憚,就此讓步了。
其實也對,如果真有那麼一個命定之人,提前一年來見見也無何不可。源瑢此刻倒盼著預言為真,好見識一下值得二哥守身如玉等到今天的女子是何模樣。
他拍著肩膀安慰源琛:“反正如果是真的,今天就要見著了。是假的,今天也要拆穿了,怎樣都是好事。”
源琛默然點點頭,時至此時,他也說不清自己盼著是真的還是假的。是真的或許也好,上天安排下的緣分,無論是說給外人聽還是自己心裡琢磨,都是派頭十足,風光無限,可萬一這位上天安排下的皇后不怎麼盡如人意,長成一副歪瓜裂棗樣,他也能如卦象上說的那樣與之兩情相悅?
源琛越想越是心裡打鼓,心口的通通重擊簡直蓋過了腳步聲。
偏源瑢還在這會兒很“體貼”地說著:“就怕這姑娘不如二哥的意,張老道又沒說,命定之人就一定與你般配,倘若只是容貌不佳也還罷了,萬一她性子暴躁乖戾,或是年紀比你大了許多,甚至是個剋夫的寡婦……”
源琛踅身向後轉:“罷了,既是命定還有一年,不妨就等到了時候再說吧!”
源瑢連忙扯住他:“我不過隨口一說,你怎就打退堂鼓了?來都來了,哪能白來?說不定一會兒就見著個絕色美人呢!”
源琛掰著他的手掙扎:“說得輕巧,敢情你才是看熱鬧來的。朕不看了,你快放手!不然判你大不敬!”
“你也知道自己已是九五之尊,還連這點膽量都沒?”
“廢話!誰告訴你九五之尊就不怕娶性子暴戾的老寡婦做皇后了……拖一年算一年!”
源琛鐵了心要不戰而逃,源瑢則誓死捍衛自己看熱鬧的機會。兩人在昏黑的巷子裡扭作一團,仿若瞬間又回到了無憂童年。
他們名為兄弟,實則年紀僅僅相差一個多月,依常理說皇家子嗣之間難有親情,能少些猜忌提防就不錯了,他倆卻因生來都是一樣的權欲淡泊,又本性相近,竟相處得比一般人家的兄弟還要親密和諧。在外人看來都覺不可置信。
從小一處長大,早已笑鬧得慣了,前日父皇因病遜位,兄長做了皇帝,兩人有了君臣之別,都有些不大適應,這一刻就都原形畢露,一時間兩人都覺得這情景十分怪誕好笑。
“放手,快放手!”
“噓!”源瑢忽地立起手指讓他噤聲。
兄弟倆停住動作,依稀聽見旁邊的牆內傳出了些許動靜。
聲音似乎並不很近,只因周圍十分寂靜,才得以聽見。聽上去像是有人匆匆走過時掛倒了什麼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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