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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畫橋,難免會想到畫家的遺傳病,既然水鬼草能剋制遺傳病的發生,為什麼葉鈞不肯給予畫家呢?
想到此處,她站起身,屋裡留著一盞小燈,披上大氅,往葉鈞的院子走去。
葉鈞的院落是有值夜的侍女的,侍女去稟報郡主來訪,屋內不消片刻亮起了一盞昏暗的小燈,葉蒔被請了過去。
進去時,葉鈞正拿著一件厚實的睡袍往身上披,葉蒔見狀,連忙過去幫他披好,扶他坐下。
葉鈞指著旁邊的圓凳,柔聲道:“阿蒔你也坐。”
葉蒔依言坐下,葉鈞早已預料到葉蒔會來,眉目間隱含笑意,一副知女莫若父的模樣:“乖女兒,你有什麼疑問,儘管問吧,為父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葉蒔點了點頭,仍舊有些遲疑。
這些疑問已經盤旋在腦中多時,等到真開口問時,竟有些結巴了,葉鈞扯過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安慰道:“為父知道你不如從前,但你是我的女兒,這一點毋庸置疑,你對為父不必有半點防備之心,這一點你要明白,你有疑問,說便是了。”
葉蒔唇瓣動了動,心中一片暖意。
從前,葉蒔認為,父親只是一個代名詞,家中親緣寡淡,為了隱藏身份而扮作‘一事無成’的模樣,非常辛苦,壓力也很大。
來到這裡,葉鈞成為她的父親,這個極寵愛女兒的父親將她保護的極好,甚至不曾讓她參與過多勾心鬥角之事,葉蒔早已親自接管劍意閣許久,只是葉鈞有意隱瞞,她自己也未曾料想,天權軍,就是劍意閣的一部分。
處理天權軍的事物讓她打下基礎,日後真正接任劍意閣,甚至崇沅城主這個位置,也可得心應手,手到擒來。
葉鈞為她鋪了路,葉蒔也一步步向這條路走去,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在祁國叫他父君,在葉國和外人面前叫他父王,只有私下裡,或是撒嬌時才叫他爹爹,這幾個代名詞都是用來稱呼葉鈞的,而此時此刻,她對這個為她苦心經營多年的親人,最想叫一聲爹爹。
“爹爹……”葉蒔一言難盡,眉目間的疲倦浮現出來,那些謎團只有在葉鈞這可以得到解釋。她說:“我徹底變了一個人,你為何還對我這麼好?”
葉鈞笑了出來,道:“因為你再怎麼變,都是我葉鈞的女兒啊,親女兒,為父將來還等著你送終呢!”
葉蒔笑了出來,搖搖頭:“是我固執的認為,我不是持國公主葉蒔,我那麼想做一個獨立的人,想脫離開她的影子,想將這具身體佔為己有,這都是我的想法。而你們,始終認為我是持國公主,是芙陽郡主,是你的女兒,是他們信賴的少將軍。不管我性情如何變化,甚至換了一個靈魂,你們都會如此認為,是嗎?”
“那麼這位姑娘,你告訴我,你是誰?”葉鈞正色問道。
葉蒔揉著眼尾的穴位,苦惱無比:“我是誰呢?連我自己都分不清了。”迷惘的神色在她面龐升現。
“記憶太深就會讓人固執,記憶太淺則讓人迷惘。不管你記得什麼,忘記了什麼,你若改變不了‘命’那就順命而從,你會發現,自此身心會輕鬆愉悅很多,快樂很多。”
葉蒔苦澀地笑著,點了點頭:“天權軍隸屬劍意閣,劍意閣隸屬崇沅城主,那麼崇沅七君都有誰呢?”
葉鈞想到她會問這問題,解釋道:“葉君葉信,窯君鳳洄,蒼君吳貞,祁君秋霽,崇君柳真風,海君景芝,陸君陸尋,除此之外,劍意閣主是你,崇沅城主是我。”
葉信,鳳洄果然在其中,而蒼君吳貞,是葉蒔所沒想到的:“為帝者不是不可為七君?葉信是怎麼回事?”
“這就有點難解釋了。”葉鈞看著葉蒔不解的眉目,慢慢道:“鳳洄的父親是葉國王爺,母親是窯國巫蠱族的聖女,這你知道麼?”
葉蒔點頭。
“葉信與鳳洄互為替身,至於與你朝夕相處的是鳳洄,還是葉信,更或者是哪個都有,這就需要你自己分辨了。”他又笑了笑,聳肩道:“反正為父是分不清楚。”
“窯君撤職後,他們其中一個會繼任葉君,另一個,便只是葉國皇帝,之前他們兩人肩負三個位置,也是因為人手不夠,是為父默許了的。”
對於這個問題,葉蒔已經明白了,那就是從原來的三個身份兩個人擔任,化為兩個身份兩個人擔任了。
灰谷營地中,試探葉蒔的鳳洄是誰,皇宮蘭湯泉裡曖昧如斯的葉信,又是誰,而那個先後兩次派人刺殺持國公主的是他們兩人中的誰呢?
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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