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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身邊那三十許歲看去木訥的也站在其中,見簡辭被一群內侍護衛“護送”而來,除太子身邊那木訥的內侍仍舊面無表情外,餘下的人都抬了眼露出幾許驚愕。
簡辭抬步便上了階梯,繞過正殿往後去便覺出了冷清,寢殿外只有兩個內侍守在門外,那引著簡辭而來的內侍也是停在了寢殿門外,守門的小內侍遠遠瞧著簡辭來了便立刻躬下身去道:
“聖上有令,殿下來了可直接入殿。”
於是簡辭到得寢殿門外腳步連頓都未曾頓上一頓便徑直入了上清殿的寢殿。
只是一入殿門,便覺出了幾分不對。
這殿內同樣清冷的很,即便是天子居所無人敢出聲,可卻也沒得連氣息都是這樣寥落。
果然待簡辭連進幾進之後到得興帝居所內殿,就只見了興帝面色晦暗的坐在榻沿上,旁邊站了一個瘦削陰鷙的男子,這殿內便再沒了旁人。
“臣,見過聖上。”
簡辭連詫異都未曾露出,仍舊往常一般的冷漠淡然躬身便行了禮,只是這一禮行下興帝卻沒出聲,簡辭便躬身跪在地上,巍然屹立。
興帝看著眼前這人,本有些呆滯的眼瞳閃過幾絲複雜意味,可終究還是惱恨厭惡更多一些,他憎惡不聽他話的人,尤其這人還是他的兒子,在他看來就該聽他的話受他拿捏的人。
“朕聽說,你私自在外娶了妻?”
過得半晌這內殿才響起興帝陰沉的嗓音,簡辭眉尖一挑卻是淡聲應道:
“是,臣已娶妻。”
他本就不預備瞞著,私下行事也無非是為著陸茉幽和陸家安全,既然眼下太子已然知曉陸茉幽還留在上京,也就沒什麼可瞞著的了。
興帝見簡辭如此情意便承認了,甚至連一絲畏懼悔意都沒有露出,又想起那一日看到書房中被簡辭撕碎的聖旨,心頭這一把火就愈發熾烈的燒了起來,一手抬起指了過去,正欲要發火,可龍榻旁立著的那瘦削男子卻是忽而上前兩步扶住興帝手臂,低低的一聲:
“聖上保重龍體。”
興帝一怔,反手攥住那瘦削男子的手臂狠狠喘…息了幾下,眼底的狠意就這樣生生壓下,出口的話便變作了旁的,卻是明顯因著口不對心而那般的生硬:
“如此也好,你找了可心的,父皇也安心,可你好歹得告知父皇這人是誰,父皇也好下個詔書給個名分,不然你預備著沒名沒分的藏著她到何時?將來有了子嗣又待怎樣?你既然為了她連父皇的聖旨都敢撕,總不會想她受委屈吧?”
這一番慈父作態想來興帝從未有過,於是那神情語態便都那般的彆扭,見簡辭從頭到尾垂頭不語,他眉頭蹙了一蹙,眼中一閃而逝的冷鷙不耐,卻是嘆息了一聲:
“朕知道你怨恨朕,自小你母妃便不在了,朕本該對你多關愛一些,可從來慈父多敗兒……”
興帝突然話語一頓,看向簡辭的目光便是晶亮了起來,再出口的話音調低了了一些,帶出些莫名的蠱惑意味:
“朕從來對你都是另眼相看的,朕如此多子嗣之中,也只有你最是出類拔萃,可你終歸非嫡非長,朕有此心,也須得為你認真籌謀,本想等著到那一日再將一切交在你手中,可不曾想這許多年裡你我父子之間竟是隔膜至此,父皇心下萬般疼痛,當年這後宮之中朕最喜愛的也是你母妃,你是你母妃唯一的兒子,朕又怎麼可能不喜愛你?”
這番話興帝說的絲毫不覺羞恥,反倒有幾分自己把自己都給哄住的感覺,眼眶竟都紅了起來,簡辭垂頭令他看不清面色,他便順著自己心意站起了身:
“這炎朝天下是我簡家的,如今是朕的,朕是你的父皇,那這天下將來,就也是你的……當年那天穹令也是先祖賜給瑞賢太子的,那瑞賢太子也是我簡家的人,這天穹令若是始終都在瑞賢太子一脈手中,自然也是安全的,可這一兩百年的時光都已過去,瑞賢太子一脈早已不知到了何處,甚至是否還有子嗣存留人間也未可知,可這天穹令若是落在了旁人手中,那麼這簡家的江山,或許就不姓簡了!”
興帝話鋒一轉便凌厲的盯住了簡辭:
“老十一,朕今日就能改了傳召旨意,廢了你皇兄太子之位改立你為太子,只要你把天穹令交出來,如此保住我簡家天下,也遂了你我父子心願,你說可好?”
興帝這話說的未免犀利,本想循循善誘結果卻出了太過明顯的試探意味,可他也顧不得了,一雙渾濁的眼睛忽而冒著精光的死死盯著簡辭,想要從他一點一滴露出的神情和姿態來判斷這穹天令得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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