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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后抹著淚問我道:“百花羞啊,你怎麼會到了此處?自從那一日你突然不見了,宮裡都亂了套,你父王……”
等等!這情景,還有這話都好耳熟啊。
正驚愕著,紅袖把我扯到了一邊,低聲解釋道:“公主莫要奇怪,陛下與王后娘娘已經不記得昨日的事情了。”
我聽得心中一驚,不由得瞪大了眼,又聽得她繼續說道:“大王說若陛下與王后娘娘記得此間的事情,怕是不妥,不如索性就消了他們二人的這段記憶,這樣既全了公主對父母的思念之情,也不會給日後惹麻煩。”
很好,很好,好一個奸詐狡猾的黃袍怪啊!
我氣得一口氣沒提上來,差點沒仰倒過去。
紅袖又說道:“公主和陛下與王后說說話,奴家去給你們泡茶。”
說完就很懂事地避了出去,可我卻全沒了說話的力氣。反正不管說了什麼也是記不住的,還廢這個勁做什麼?
那邊國王與王后還眼巴巴地瞅著她,沒法子,我只好強自打起精神來,把昨日裡說過的話又重新說了一遍,只盼著萬一黃袍怪做事不利索,能有個遺漏的一言半語被他二人記住了,也算幸事。
國王與王后兩人又信誓旦旦地走了。
第二日便是九月初九,天剛一黑,他們兩個又被黃袍怪施法攝了來,依舊同前兩天一般模樣,都是絲毫不記得之前來過這裡的事情。
也虧得我知道今天是最後的機會了,白天的時候就準備好了一方手帕,又趁著紅袖不在身邊的時候,咬破指尖在上面寫了“百花羞在東方碗子山波月洞”等十二個血字,正好寫滿了一張手帕,看起來甚是觸目驚心,相當的震撼。
我顧不上和他二人細細解釋,只趁著沒人注意,將手帕塞到王后的袖口裡,低聲囑咐道:“貼身藏好!”
話音剛落,就聽得外面鼓樂齊奏,紅袖帶著侍女從外面進來,催促道:“公主,吉時就要到了,請上轎吧。”
話音剛落,一群分不出是人是妖的侍女就圍了上來,也不管寶象國國王與王后願不願意,簇擁著他們就出去了。緊接著,我這裡就被人蓋上了紅蓋頭,扶出了門,扶上了轎。一路上吹吹打打,也不知道在這山谷中繞了多遠,花轎終於停了下來,落了地。
一陣鞭炮聲噼裡啪啦響過之後,轎簾被人從外面緩緩掀起,一隻潔白修長的手伸了進來,展開了擎在我的面前,就聽得黃袍怪淡定從容的聲音在轎外響起,“到了,出來吧。”
我愣怔了片刻,這才把手放在了他的手上。因著害怕,之前從未敢仔細觀察過這黃袍怪,自然沒細看過他的手。這會兒才意外地發現,他的手掌溫暖而乾燥,面板細膩,指節修長有力,竟是和那張臉的風格全然不同。
我穩了穩心神,彎身邁出了轎子,由他牽著往前走去。
蓋頭很大,幾乎遮住了眼前的一切,只能透過蓋頭下的縫隙,看到那隨著他的步伐而翻飛的紅色袍角。
還好,今天總算是沒再穿他那一身黃袍,不過,那臉和手是一個風格就好了。
我一路胡思亂想著,一路被黃袍怪領進了喜堂,隨著儐相的禮讚聲,四周終於緩緩地安靜了下來,就聽得儐相高聲叫道:“一拜天地!”
我心中忽地慌亂起來,不管日後能不能獲救,今日這場婚禮都是躲不過去的了。
想當初還在大夏朝時,父親將滿朝的青年才俊都堆在一起由著我選,那才真叫是琳琅滿目、眼花繚亂。後來到了這寶象國,國家小了些,候選駙馬們的水平也普遍不如之前,可好歹也都是挑出來的優秀人物。
眼下可好,只有這麼一個半人半妖的,選都沒得選了。
唉!相親挑駙馬這事怎麼竟和割韭菜一樣,都是一茬不如一茬啊!
黃袍怪已是跪下了一條腿,見我站在那裡沒有反應,他握著我的手稍稍緊了一下。感到手上隱隱有些痛,我這才有些慌亂地跟著他跪了下去。
拜完天地便是拜高堂,這一回卻是我跪下去了,黃袍怪又不肯跪了。他身姿筆直地站在那裡,過了片刻才低聲說道:“他們兩個受不得我的跪拜,你自己拜就是了。”
他這話激得我起了一肚子氣,一國之君竟然受不得你一個妖怪的跪拜,倒真對得起你那張大青臉!
我沒再理會黃袍怪,從他的手中抽回了手,認認真真地給座上的寶象國國王與王后磕了頭。他兩位是這百花羞的生身父母,不管是為了不知魂在何處的百花羞,還是為了這些時日他們對我的疼愛,這個頭都理當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