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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娘生而為妖,雖然法術低微,卻也比我這肉體凡胎敏感許多。她說:“公主您放心,這荷包上附著大王法力,此刻雖然微弱,卻還仍存,可見大王無事。”
她這話給了我很大安慰,我忙問她:“真的?”
織娘點頭,又勸我道:“您整日在這裡悶著可不行,須得時不時地往外面走一走,活泛一下身骨才好。別待日後大王出來瞧見您這模樣,再不敢認您了。”
我這模樣定然不好看,本就已是年過三十的人,再這般不知珍惜,不免老得更快些。我忙叫織娘去拿菱花鏡給我,望著鏡子裡那個面色蒼白憔悴的自己,也不由嘆道:“是老了不少,哈?”
織娘紅了眼圈,哽著嗓子答我道:“公主不老,公主跟奴婢剛見您時,一個樣子,半點沒變。”
這便就是睜眼說瞎話了。
“老了就是老了。”我笑笑,停了一停,卻又輕聲說道:“可他不會嫌我老的。”
話雖這樣說,可為了避免日後與奎木狼成為老妻少夫,從那日起,我每日都會走出石室,往那澗底去走一走。有時,還會來回跑上兩圈,剩下的時間,就再回到奎木狼門外,守著他。
日升日落,雲捲雲舒,日子一天天過去。
兩個月後,柳少君從北疆趕回,來了澗底與我們會和,說一切如奎木狼安排,朝廷為著求和,不僅斬了龍嘯北的人頭,還廢了那剛愎自用的太子,另立了新儲。北疆軍這才退兵,由那副將帶領著,安全回到了北疆。
柳少君回來,織娘這才敢離開,她偷空去了趟寶象國,夜入皇宮把奎木狼贈我的琉璃寶瓶偷了回來。那寶瓶本是要隨我一同出嫁的,那場變故之後,便就隨著我那些陪嫁一同鎖進了皇宮庫房。
紅袖與一撮毛倒還安好,只紅袖暈車的毛病又犯了,在瓶底又吐了個昏天暗地,惹得一撮毛驚叫連連,直喊著要與她分家。
又過幾日,蕭山便向我們辭行,說柳少君既回來,他留在這裡也無什麼必要了,不如離去。
對於蕭山,我萬分感激。
我親自送了他去崖頂,問他道:“要去哪裡?”
當日他助我們出城,曾親手射殺了不少皇宮侍衛,那其中有不少是有頭有臉的官宦子弟,所以,寶象國他是再回不去了。
蕭山面容倒是風輕雲淡,道:“臣久聞上邦大唐之名,一直想去那裡遊歷一番,只是不得機會。眼下既有時間,正好去走一趟。至於再以後,那等以後再說。”
我點頭,只道:“一路保重!”
蕭山翻身上馬,臨行前又回身來看我,卻是再沒說什麼,只向我拱手作別,便就策馬而去了。
我沿著原路返回澗底,手扶著石壁下那臺階時,卻不由想起很多年前,奎木狼牽著我手從這走過的情景。我忍不住停下了腳,將那荷包小心翼翼從懷裡掏出,握住手中摩挲了許久,這才重新揣了回去。
回到澗底,織娘已是備好了飯食,正與柳少君等著我開飯。
我如往常一般,先端了一碗白飯過去放在奎木狼門口,側耳聽了聽裡面動靜,又把那荷包拿出來看。不想只一眼,卻是瞧得心驚肉跳,只覺的腿一軟,人差點癱倒在地上。
那荷包色澤十分暗淡,竟像是被抹髒了一般。
奎木狼說,只要這荷包色澤亮麗,就說明他還活著,可若是荷包髒了呢?他又怎樣?
我想喊柳少君與織娘過來,可嗓子裡卻像是梗住了東西,喊不出一個字來,只低低地嗚咽著,抖著手去推那石門。
石門沉重,縱我使盡了力氣,卻也無法撼動它半分。
不知不覺中,眼淚已是滿面,我推不開那石門,便就握拳死命捶它,不知捶到第幾下時,那石門卻忽地開啟了。我頭腦慌亂,又沒防備,整個人頓時往前撲了過去,直直地砸到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我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奎木狼那張面龐,一時間痴痴呆呆,連話都說不出來。
他低頭看我,雙手握著我肩,面上卻盡是無奈,“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我忙把手中的荷包拿給他看,慌亂說道:“髒了,荷包髒了!”
他輕輕挑眉,看了看那荷包,又拉起我的手掌來看,看得兩眼,卻是勾起唇角,發出一聲低低的嗤笑,輕聲道:“難怪,就這一手的灰土,再幹淨亮麗的荷包,怕是也得被你揉髒了。”
我仍有些反應不過來,抬眼看看他,又低頭去看那荷包。
他卻只是輕笑,伸臂攬我入懷,低頭輕吻我的發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