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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心難測,我也不知道。”
“容與,你知不知道你這人有一個毛病?”
“什麼毛病?”
“就是說話顯得特別不真誠。”
“……。”
“開玩笑的,快走吧。”
議事廳裡,居然只有皇上一個人。酈容與跟紀仕林面面相覷了片刻,直到武炎出聲呼喚才進去。
武炎面容沉肅,一雙敏感的獅眼先是在酈容與身上打了個來回,才慢慢說道:“兩位愛卿,可知朕召你們前來所為何事?”
二人相覷一眼,酈容與恭敬地答道:“今早沈大人去酈府走了一遭,皇上召見臣等莫不是因為重犯脫逃的事?”
“酈愛卿向來深知朕心。”紀仕林心道,沈存章一大早就鬧得滿城風雨,是個人都猜得到皇上是為了這件事。當然,除了他本人。
“紀將軍,汴京的搜查工作就交給你了。朕會調取一部分大內侍衛相助刑部,希望你不要辜負朕的期望。”
“這…。皇上…。。”
“洛九齡是洛國後主,一旦放虎歸山,周國將岌岌可危。紀將軍,你身為威武將軍,眼下又榮升為刑部尚書,維護國家安全義不容辭。”
“是,皇上,微臣定當盡心竭力找出重犯洛九齡!”
武炎微微點了點頭,“搜查一事要秘密進行,絕不可以讓南夏等別國知道洛九齡潛逃的訊息。”
“是,皇上。”
“紀將軍赤膽忠心,朕賜你尚方寶劍,一旦找到洛九齡,就地斬殺!”
紀仕林莫名瞟了一眼低眉無語的酈容與,才接過太監遞來的尚方寶劍,應道:“謝皇上,紀仕林定不辱使命!”
“紀將軍,你先退下,朕還有事與酈愛卿說。”
“是,皇上。”紀仕林收起寶劍,悄悄給酈容與遞了個眼色,便匆匆退下。
武炎起身走到酈容與跟前,酈容與微微抬眸,武炎的肅容不僅讓她心裡有幾分發怵。
“愛卿的身體如何了?”
“託皇上鴻福,現在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切忌以後再不可冒昧行事,否則受累的只是你自己。”
武炎這句話頗有深意,酈容與不知道他說的是御花園的事,還是其他,只好轉開目光胡亂應了句:“是。”突然,武炎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強迫她望著自己,酈容與下意識地就要推開,武炎卻鬆了手,雙手環抱抵住了她的腰,逼得她沒有辦法逃脫一步。
“皇上…。。”龍涎香馥郁撲鼻,這是獨屬於武炎的味道。曾經,某個人身上也有。大病初癒的她,可惜完全拗不過武炎的力氣。四肢軟化,彷彿欲拒還迎。明麗的臉龐頓時都是羞赧。
“愛卿想說什麼?”他灼熱的氣息撲在自己臉上,酈容與只好別了過去。
“皇上現在,於禮不合。”
“愛卿大概是多心了。朕只不過是想近距離確認一下愛卿的心是否還在周國?”
“皇上說笑了。臣為了周國失去了多少,皇上應該最清楚。可是,皇上又怎麼忍心來懷疑臣的忠義呢?”
武炎長嘆一聲,放開了她。酈容與頓時退得遠遠的,懷裡的溫度也立馬冷了下來。
“酈愛卿,周國確實對不住你。”
“皇上不必自責,這都是臣心甘情願的。若皇上現在叫臣去死,臣也不敢不死。臣對周國的忠心,日月可鑑,希望皇上不要有所懷疑。臣當年在先帝跟前立下的血誓,永遠都不會違背。”
“你在父皇跟前立了血誓?”
“沒錯。臣答應先帝,必定盡心竭力輔佐周國一統天下,死而後已。皇上,這天下所有的人都有可能會背叛你,但唯獨我,永遠不會。皇上難道忘了先帝的遺旨?”
“朕沒忘,父皇是不會看錯人的。”武炎拍了拍手,眉目間彷彿有些力倦神疲,父皇既然要她立了血誓,這輩子,她只可能是自己的臣子,永遠,永遠都不可能成為自己的妃子。“沈大人,出來吧。”
酈容與目露驚愕,看向簾子後走出來的沈存章,他面無表情,白衣如雪,目光如夜。還好。方才若是自己有一言之差,都會給自己招來滅頂之災。
皇上強勢的擁抱,又一次撕裂了他的靈魂。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會懂他的痛。而他直到死,也會把這份痛楚深埋在心裡。
☆、聲斷雲河之浦
“你都聽到了。”武炎的話語有些蒼老疲憊,他轉身回到龍榻上坐著。沈存章從簾子後安靜地走出,目不斜視地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