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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嬌聽了,忙跑去開門,只見大門口停了一頂藍綢轎子,兩個二十來歲的青衣轎伕站在門口問道:“敢問姑娘,這可是楊三奶奶的家麼?”
“正是!二位大哥稍候,我家小姐馬上便來!”
春嬌說完,就轉頭叫了一聲:“小姐!嬌子來啦!”
楊母聽了,皺眉道:“是什麼人僱的轎子,我怎麼不知道?”
“婆婆,是我要去鎮上古廟燒香還願,讓三光去替我到鎮上僱的!”早就打扮停當的奔月從房裡走了出來。
“三光僱的?”楊母將臉一沉:“他哪來的錢?”
“婆婆不用擔心!這個錢,是從我嫁妝裡出!”
楊母這才放心,饒是如此,嘴裡還要嘀咕幾句:“上個香,還個願,自己走不就是了!還要坐轎子!真會享福!”
奔月一心想著與何氏見面,如何勸說她,對婆婆的話選擇無視,徑自往大門外的轎子走去。
那兩個轎伕見這家的年輕媳婦對婆婆的話充耳不聞,不由得面面相覷,露出驚奇的神色。
楊母見了,登時覺得臉上掛不住了,見兩頭肥豬在豬圈裡哼哼,便厲聲道:“奔月!先回來,把豬餵了再去上香不遲!”
“婆婆,我沒嫁到你楊家之前,敢情你家都不餵豬的麼?”奔月拋下這句話,頭也不回上了轎子,揚長而去。
楊母憋了氣,見翠娘從房裡出來,便發作道:“真不知你成日家怎麼做孃的,任由兒子餓著,自己在房裡享福,也不出來餵奶!”
翠娘一把接了濤哥,坐在石凳上餵奶,心裡尋思,婆婆厭惡奔月是一定的了,只是梅花那邊,還要使個什麼法子,讓婆婆厭惡她才好。
再說何氏,昨日二嬸走後,娘又來到她房中,握著她的手勸道:“雪雁,孫唯那孩子,人品不錯,打小就對你好,你若真嫁了他,我和你爹死也瞑目了!”
“娘,咱們不能圖自己瞑目,害孫大哥被人恥笑,他一個從未婚娶的人,又有大好前程在身——”
何母嘆了口氣,知道女兒是打定了主意,於是默默回房去了。
第二天,全家人吃完早飯,何母正拿了一塊藍布到女兒房中裁剪衣衫,突然聽見外面又人輕叩門環。
何母開了門,見門口俏生生站著一個少婦,身穿綠綢衫,腕帶包金的翡翠鐲子,唇紅齒白,眉目如畫,少婦身後,還站著一個小丫頭,一看就知道不是鄉村人物。
何母有些納悶:“小娘子,你是不是走錯門了?”
奔月一笑:“大娘,我找何雪雁姐姐,不知道可走錯門不曾?”
“你——你要找我女兒?”何母正驚奇間,就聽女兒的身音在身後響起:“奔月?怎麼是你,快快進來!”
“奔月?”何母一聽就明白了,原來眼前的小婦人,便是女兒經常唸叨的弟媳婦金家大小姐金奔月,於是滿面堆笑,將奔月讓了進來,自去廚房沏茶。
“奔月,真沒想到,你會來看我,我真是太高興了!”何氏眼中淚光盈盈。
“大嫂,我今日來,是為孫唯的事情!”奔月也不饒彎子,直截了當點明瞭來意。
何氏渾身一震,低下了頭,一言不發。
“大嫂,我知道你心裡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你是太自卑了!”
“自卑?”是的,就是這個字眼,何氏深深嘆了口氣。
“大嫂,你還記得當日村口破廟之中,大舅母教導我們的話麼?”
何氏點了點頭:“我當然記得,我正是因為聽了乾孃的話,才忍恥苟活了下來,不然我早一根繩子結束了自己。”
“大舅母教你任何時候,都不要輕易放棄,她的意思,你明白了嗎?”
“我明白的,所以,我託姑姑為我尋個比大光強的喪妻的男子——”
奔月搖了搖頭:“大嫂,就衝你這句話,我便知道你沒有明白舅母當日的話裡意思,更加辜負了她認你做義女,望你從此奮發圖強的一番心意!”
“奔月!你這話怎講?”
奔月正色道:“你被婆婆丈夫無端休棄,換做那無知無識的愚蠢婦人,便要自盡,之所以要自盡,無非是把自己當成一件東西,這個東西有人要,就可活,無人要,或者被人扔掉,就該尋死,舅母的意思,正是要你把自己當成一個人,不要把自己當做一個物件!”
“可是,在這世上,女子本就是依附男子——”何氏輕聲道。
“就算是要依附,也不能說就依附某一個男子,誰對你好,你就跟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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