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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南嬋低泣了一聲,猛地一把講沐少遊抱住,頭一回嚐到了錐心裂肺的痛楚,“爹、爹,換了胭脂原料商的人不是少遊是我找了一個黑商戶提供原料的不是少遊,也是我啊!您就不要再打他了,您這樣會打死他的啊……”
話音未落,沐老爺手裡的戒尺鬆了鬆,“咣噹”一聲砸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林氏原本悲慼的臉登時佈滿了陰霾,“南蟬,真的是你做的'”
回頭看了沐少遊一眼,郝南嬋點了點頭,“娘……您還記得一年前,我去凌雲寺求送子觀音的那次嗎?前幾天我偶然才發現,原來跟我們家有長久的生意往來的人,居然就是那日跟我爭奪送子觀音的杜夫人……見她奪了我的觀音。還三年得了兩,我……我這才……”
“嗨!”沐老爺不可置信的望著郝南嬋,一臉的恨其不爭。他不住的搖著頭,指著郝南蟬的雙手也微微有些顫抖,“你、你、你糊塗啊l”
郝南蟬朝沐少遊那邊爬了幾步,“所以,爹,這些禍事都是我引起的,您就不要再責怪少遊了。”
沐少遊這個時候依舊是緊緊地咬住雙唇,任憑著郝南嬋怎麼環著自己,卻依舊沒有半點其他的表情。
林氏抬頭瞧了沐老爺一眼,知道他顧及這郝南嬋父親的身份。雖然是滿腹的怒火,卻只能憋悶在心底。可是林氏這個時候卻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原本好好的一個家居然就被這點小心眼給毀了,她簡直就是不敢置信。瞪著郝南嬋那張悲慼的連,林氏猛地憶起過年那會兒燕姨娘借酒裝瘋的事情來。突然的,原本一個大家閨秀的她也學著一把扯散了自己的頭髮,張牙舞爪地朝著郝南嬋撲了過去。
林氏一把揪住郝南嬋的髮髻,一個用力將攥在手裡,“你這回可算是把沐府都給害了啊……以後胭脂鋪的名聲回不來,我們這一大家子可就不用活了。”抽泣了幾聲,林氏便將手收了回來,若真要她像燕姨娘那般癩狂,她倒是真真的做不出來了。頹然地跌坐在地上,林氏喃喃的道,“你可知道,全城有多少的胭脂鋪?哪一個不是眼睜睜的瞧著等著看我們的笑話?只要沐府的胭脂鎖一倒。所有的胭脂鋪都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沐府的百年基業啊,難不成就要這麼毀在我們手上嗎?”
林氏是大小姐出身,看書識字壓根就難不倒她,再加上從小就按照全能的大家閨秀在培養,所以她心裡的首要任務就是相夫教子。只有做好了這些,沐府才能漸漸的昌旺起來。所以,若是在她這一輩沐府就這麼沒落了,她是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的。
沐老爺見林氏說的在理,哭的傷心,心頭動了動。他起身長嘆了一聲,彎腰將還跪坐在地上的林氏扶了起來,“晚晴這事不怨誰,起來吧。”
攙扶著己經有些走不穩的林氏,沐老爺萬般無奈的回頭瞧了跪在地上的沐少遊和郝南嬋一眼,搖了搖頭,終是慢慢地走出了祠堂。
見沐老爺和林氏離開,郝南嬋連忙抹了一把淚,趕緊起身去扶沐少遊,“相公,快起來,趕緊回屋,我去給你檢查傷
口。”
她的雙手才剛剛融上沐少遊的手臂。居然就讓沐少遊給推了一把。郝南嬋不敢置信的望著他,“相公?你在怪我?”
這個時候,沐少遊才悶悶地抬起頭,憋了半響他才開口,“不,我不怨你,只怪我自己太愚鈍了。”有些木然的說完這話,沐少遊便艱難地起了身子,不顧站在自己身後滿臉震驚的郝南嬋,就這麼一身狼藉地徑直朝外面走了去。
頭一次,沐少遊如此灰心的對自己說話,郝南嬋有些不敢置信的捂住臉,猛地蹲了下來,痛哭出聲。因為這一次,她感到了從末有過的危機感:她……好像失寵了!
相對於沐府的一片混亂,米幼茗倒是顯得泰然了許多。沐老爺特意因為這件事領著沐少玦去給米幼茗賠罪,心下暗道,幸虧那日別人來砸沐府的時候這位迷小姐不在場,若是不小心傷了她,那才算的上是真正的大禍臨頭了。
沐老爺進了客房,滿腔的歉意,“原本是想打算讓米小姐在這邊休息、遊玩,沒料到卻讓您看了笑話。”伸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沐老爺回頭瞧了沐少玦一眼。這郡裡面就是知府為大,偏偏這等丟臉的事情卻讓米小姐給瞧去了。若是她把這件事情說與米知府聽,只怕“胭脂鎖”就只能關門大吉了。沐少玦面上有些許尷尬,他弓了弓身子,“見過米小姐……”
米幼茗不滿的撅起了嘴,斜了沐少玦一眼。“都說過讓你小米,或者幼茗的啊……真是死腦筋的榆木疙瘩。”一席話說的沐少玦十分的彆扭,他面上微微泛起窘色,不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