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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矇矇亮,皇宮外的廣場上,各路人已經陸陸續續站在自己的隊伍中,皇城宮門大開,在御前侍衛的守護下,皇帝的軟轎從裡面抬出來,眾文武將跪地齊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明黃色的軟帳中,公儀緋威嚴而莊重的聲音傳出來,“眾愛卿平身。”
公儀緋在大太監李謹德的扶持下,走下了軟轎,上了皇家馬車,車廂上鏤刻祥雲圖案,遍窗上鐫刻細碎華貴紋飾,貴氣不失清雅韻味,飛簷式的廂頂四角各追著純金打造的朝天展翅欲飛的祥龍,明黃色絲綢軟帳上繫著鑲玉金鈴,車軸與車輪皆包有紫金,整個馬車的做工精細無比。
而拉車的則是皇朝的名馬絕地越影,此馬通體雪白,看上去外觀極為柔和漂亮,實際上在奔跑中有極大的耐力,速度之快如同閃影一般,飛奔時好似懸浮在空中一般,故而“絕地越影”由此得名,如此珍貴萬里挑一的潛力神駒,如今擔了個拉車的活兒,真真讓人扼腕,由此可見這東旭帝公儀緋的君臨天下之霸氣。
倪越帶著二皇子坐在皇帝后面的馬車上,她的身份再拖上一個二皇子單獨佔了一輛馬車,而她車後面的,則是謝充儀,徐良媛,秦明儀三人共做的馬車。
百官跪拜後,整隊開始出發,為首領隊的是御前正三品右侍衛。順次是,皇帝的馬車,嬪妃的馬車,再是騎馬的皇族以及官員,再是一些貴族公子哥,小姐,後面保駕則是京都副都統帶領的兵馬。大隊人馬,緩緩地使出皇城的護城河。
馬車裡較為寬敞,座位上都鋪墊了絨毛軟榻,即使路面頗有抖動,坐在上面也是極為舒暢的,車壁上的格子裡,備好了倪越從重華宮裡帶出來的一些點心,大都是備著給二皇子吃的。馬車駛出護城河的時候,二皇子的腦袋卻是望著皇城的高處,倪越順著這孩子的視線望過去,站著守衛的皇城上面,可看見一位宮裝的女子和幾個侍女站在那裡,正是德妃。
“娘娘,上頭風大,您身子不好,受不得這風吹。”德妃的貼身侍女凝冬將小宮女手裡拿著的披風,拿過來給德妃披上,細心地說道。
德妃拂過了披風,看著遠處的大隊的人馬,又是一陣涼風襲來,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咳了兩聲,說道:“這麼多年了,珀兒從沒有離開過本宮的身邊,原以為離開幾日是無妨的,只是他才一走,本宮便捨不得了。”
凝冬聽得德妃的咳身心裡一驚,忙走近給德妃拍拍背,拿出帕子遞給她,說道:“奴婢知道娘娘疼愛二皇子,從來都是親自照看著的,如今二皇子離了您,您難免捨不得,可是日子還長著呢,二皇子才剛走,您卻這般了,這往後的幾天可要怎麼過,娘娘您也該愛惜自己的身子,這上面風這般大,您要是有個閃失。。。。。。”說著說著,迎著風,話語凝噎了,眼淚順著臉頰流淌了下來。
德妃握住帕子擦了擦嘴角,目光定定地移向生出紅光的遠處陸地,日出的陽光照著天邊大朵大朵的雲異常的紅潤,這邊是日出,這麼多年了第一次站在這麼高的城牆上,看到這麼美麗的光彩,她身子有點不穩,也許是太過激動了,扶住凝冬的手,轉身有些決絕,幽幽不知所云道:“是啊,越是捨不得,越要捨得,免得日後放不下。”
凝冬自是聽不懂德妃這番話,只是見著娘娘是要下去的意思,連忙跟著離開了。
馬車裡倪越轉而看向二皇子百嫩的臉龐,這孩子,德妃沒有白疼他,儘管皇帝不大喜愛他沒有給過他一個父親深沉的愛,至少這些年德妃辛辛苦苦苦將他拉扯大,大抵把畢生的愛都傾注在了這個孩子身上。皇后嚴加管教大皇子,使得那孩子沒有五歲孩童那般天真爛漫,一言一行都有身邊得嬤嬤□著,指正著,在倪越看來,有的時候,或許,那個孩子才是真正可憐的,比起德妃,皇后是算不上是個好母親。
二皇子看著馬車外頭,說道:“母妃不見了。”
倪越將他從視窗抱下來,捏捏他的鼻子說道:“外頭風大,吹多了不好,你母妃大約是回宮了。二皇子剛剛是一直望著你的母妃嗎?”
“是啊是啊,珀兒要多看幾眼,馬上就看不到了。”
倪越溫和地笑道:“二皇子真是個乖孩子。”
二皇子有些喪氣,耷拉著腦袋,喃喃道:“珀兒不乖,她們都說珀兒不乖。”
她們,二皇子說的她們是指哪些人,倪越看著這孩子傷心的臉,想著可能是這宮裡不懂事的下人,也可能是景仁宮的那位也說不定。
坐在馬車外頭的兩個照顧二皇子的嬤嬤聽得這話,心裡俱是驚訝,到底是哪個敢亂嚼舌頭,在她們眼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