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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緋不高興,其他的嬪妃也不高興,合著就遂了她太后一個人的心意,然後她把其他人都得罪了。
太后凝重地說道:“越妃驚訝做什麼?此事由你向皇帝提一提,想必皇帝會同意的。”
倪越問道:“朝中事務繁忙,皇上怕是沒有這個心思,臣妾怎敢拿這事去叨擾皇上。”
太后臉色轉暗,沉聲道:”正是皇上繁忙才需要人仔細伺候著,哀家讓越妃做選嬪妃之事是哀家相信越妃的眼光,你倒是推推拖拖,平白地讓哀家生氣~”
倪越想了想很為難道:“臣妾盡力而為。”
太后一張臉盪開了花,笑著說:“如此哀家便放心了,哀家乏了,你回去吧~”
“臣妾告退!”
出了壽康宮,走在重華宮裡的臺階上,之桃忍不住唸叨:“娘娘,奴婢看出來了,太后分明是自己不向皇上開口,讓您去做那倒黴之人。”
倪越笑了笑,說道:“本宮能有什麼辦法,我總不能違背太后的意思,本宮記得陳氏的旁支中還是有未出閣的女子的,陳昭儀如今是爬不起來了,本宮琢磨著太后實際上不過是為了她陳家之人找個藉口罷了,眼下的形勢太后等不了兩年後選舉了,太子之爭日趨嚴重,淑妃又有身孕,太后怕是要愁死了。”
之桃扶著倪越的手,說道:“哎喲,可不見得娘娘您急啊!”
倪越好笑道:“我急什麼?”
之桃道:“昨日夫人讓人來問了,娘娘您怎生還未有身孕,奴婢不好回答,夫人還以為你······”
“以為什麼?”倪越看了她一眼示意她說下去。
“這·····”之桃臉羞紅了,扶著倪越的手有些晃動。
“莫不是孃親以為本宮的身子有什麼不適,這才一直沒有懷孕。”
“夫人大抵是這個意思。”
進入了寢殿,小宮女在側殿照顧紫竹,倪越走進去看了看尚在昏迷中的紫竹,問道:“紫竹情況如何了,可能吃下東西了?”
“回娘娘,奴婢灌了些稀粥,太醫說了,大約今日紫竹姑姑能醒了。”
“下去吧!”
“是。”
紫竹之前被人綁架,受了傷,後來又幾天沒有吃東西,回來之後一直昏迷不醒。
倪越看著窗上的紫竹,心裡酸得難受,說道:“之桃,你看這就是皇宮,你永遠不會知道下一刻發生什麼事情,如不是發現的及時,現在恐怕連紫竹的屍首都不可能躺在這裡。人命何其脆弱,無論是宮女太監也好,還是妃嬪,於死都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昔日徐氏列為貴人,可架勢卻在婕妤之上,依她當日的寵愛位列原是可以位列貴人之上的,可皇后控制著她,只給了她特權卻不給她地位,而皇上,我到現在大約是有點明白了,或許從一開始對徐氏只是一場戲。論才貌,徐氏確實出色,這樣的女子若是沒有進宮,憑她的身家,嫁個旁的丈夫或許過得更加隨意些,不至於落得這個下場。然,世事總是矛盾的,倘若她沒有好的出身,或許沒有好的教養便嫁不如好的世家,而她正是有了好的出身,又註定了她的一生非她自己一個人可以做主,而是牽連著許許多多的事,她必須爭寵。說上天不公平其實有很公平,世事難料,家家有本難唸的經,誰又能輕鬆自在地活在世上,說柴米油鹽心酸,然貴族富豪的生活也不過如此。”
之桃怔怔地聽著倪越一字字一句句彷彿從心底裡用血肉鑄成的話,像是夾雜了不甘與無奈同情與自憐,短短一年事端紛紛繞繞從來沒聽過,娘娘再樂觀終究還是累了。她只是個奴婢,認清了自己的命數,生死沒有可做主的時候,活一天便是一天,別無他想。
倪越目光渙散,環視著重華宮中最富麗堂皇的正殿,她的寢宮,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在這裡住多久。沒有人在這裡可以一身輕鬆兩袖清風,終有一天生活所迫她的雙手也會沾上鮮血,她不知道這一天會有多遠。活該與無辜從來沒有明確的界限,沒有人可以拿自己的標準去判斷她人的行為。有人說可恨死人必有可憐之處,徐氏之死,讓她感悟很多。
第一次,在理論與現實的矛盾中糾結,或許她不需要想那麼多,想多了無非是為難自己罷了。
“娘娘,何小主來了!”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之桃在她面前晃了幾次手,她沒有聽到,直到之桃出聲,倪越才回過神,說道:“本宮這就出去。”
何芯貞看見倪越出來,臉色不大好,有些擔憂,忙問道:“怎麼了,紫竹是不是傷的很嚴重?”
“無礙,大抵晚上便能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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