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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意只是一瞬間的錯覺,就見他一轉身扶儀華起來,溫言道:“府中的內務一向是由王妃做主,既然你說她差當得好,本王自然不罰她。”
聽朱棣這樣一說,儀華緊緊攥著的拳頭此時才鬆了開來,任憑冰冷的北風吹走手心裡的汗溼,笑容不變道:“謝王爺開恩。薛媽媽你還不快謝過王爺,還有熾兒以後可不許這般魯莽了。”
薛媽媽死裡逃生,感激涕零的連連磕頭道:“謝王妃請求,謝王爺開恩不怪……”
眾人見這場小變故已遊刃而解,皆如夢初醒回過神來。其中一個佇立在諸人中間的女子,巧笑嫣然的盈盈上前,動作緩慢的彎下腰,有些吃力的要抱朱高熾起來,就有另一名女子掩袖低叫一聲,連忙阻止道:“知道王妹妹你心疼小王爺,可你身子重,萬不能有個閃失。”
“身子重?蓉兒你有喜了?”朱棣一聽這話,立馬驚喜的問道。
叫王蓉兒的女子臉上一紅,手足無措的站起來,攪著手裡的白色絹帕,低頭羞怯的答道:“恩,就在王爺、王妃離開沒多久就發現的。”
朱棣聞言大喜,幾步上前握上王蓉兒的雙手,目光灼灼的盯著她的隱在寬大素服下的肚子,不確定地自語道:“唔,看著身子不顯,是三個月了?不對,應該是……”王蓉兒側一側頭,笑著介面道:“四個多月了!”
見朱棣正與他初聞喜脈的愛妾噓寒問暖,儀華悄悄地朝王蓉兒望去。
王蓉兒十五六歲的年紀,一張又白又尖的瓜子臉,杏眼柳葉眉,唇紅齒白,是一個頗具古典美的溫婉女子,並有一股我見猶憐的氣韻在自內而發——如此的美人兒,也難怪朱棣百般憐愛,旁若無人的上演起溫情戲碼!
儀華不屑的撇撇嘴,正有些無趣的欲收回目光,卻見王蓉兒越過朱棣的肩頭,向她看來,一雙瀰漫著水霧的溼眸隱約有一抹叫囂著的得意。儀華美目微睞,心道:剛才讓眾人明白朱棣是站在她這一邊的,顯然效果不大,至少對王府中的女人而言是這樣,看來以後想在燕王府安然度日也不容易。
念頭一閃,儀華朝著王蓉兒怡然一笑,在其詫異的目光中一派端莊得儀的走過去,語露關切道:“王爺,外間寒風凜凜,妹妹如今是雙身子,若染上了風寒就不好了。還是先回府裡的好。”
朱棣循聲瞧了儀華一眼,讚許道:“王妃言之有理!”又回首看著王蓉兒,輕聲說道:“蓉兒,我們先回府裡去。”王蓉兒笑著點點頭,卻帶著疑惑的目光偷瞄了儀華好幾眼,極是納悶:徐華義她最善吃醋嫉妒,這會兒聽了自己有喜的事,按理說不應該如此無動於衷,還看似一臉關切的樣子。
另一邊儀華不再理會這郎情妾意的兩人,側過身在紅著眼睛的朱高熾面前蹲下,伸手將他頭上的虎頭帽戴正,儘量放柔了臉頰上的笑容,用著眾人皆聽得見的聲音,徐徐說道:“熾兒你是父王母妃的唯一的孩子,更是北平燕王府的嫡長子,以後要繼承整個王府以至整個北平城,可不能輕易哭泣。知道嗎?”
朱高熾不過黃口小兒,自然聽不懂儀華話裡的意思,故只急於抓住記憶中母親從未有過的溫柔,重重的點頭道:“兒子知道了!”此話一落,儀華滿意感到周圍的氣氛有剎那地一滯,隨之看向朱高熾的眼神又柔了幾分,親自牽起了他的手,往府內走去。
就在眾星捧月簇擁著朱棣王蓉兒、儀華朱高熾四人回府裡的時候,只聽一人在身後叫道:“王爺。”聞聲,眾人下意識的回頭,待見這人模樣,無一不怔了一怔,心驚的猜測此人身份。
而儀華亦是吃驚,卻不似眾人一驚於他的外貌,二驚於他的身份,只是驚駭於朱棣在此時已有奪位之心。當晚他義正言辭的喝退這個長相奇特,有不臣之心的和尚;但現在又帶了此人回北平,其心已昭然若揭!
果不其然,就見朱棣以禮待之,向道衍賠罪道:“本王糊塗了,剛才有所怠慢,還望大師勿怪。”道衍眯眼笑道:“王爺喜得血脈之親,可喜可賀。只是還請勿要忘了京師的要事。”
朱棣眼中閃出一道瞬息即逝的炙熱亮光,口中卻謹慎的回道:“本王莫敢忘懷!母后先逝,還請大師客居王府為本王誦經薦福。一年服喪期滿,本王定義大慶壽寺做以回報。”道衍但笑不語,阿彌陀佛一聲,便低頭退至一旁。
見之,朱棣也不多言,率眾人舉步而行,復又向王府走進。
第十八章 寢宮
類
洪武七年定製,親王所居之地,前為承運殿,中為圓殿,後為存心殿;四周之門,南為端禮門,北為廣智門,東為體仁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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