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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抹痛是這般的明顯,難以忽視。
儀華伸出一手按住胸口,一手撐在被褥上,垂著頭,喘息著。蓬鬆的髮簪,隨著她喘息輕晃,終於髻中白玉簪一落,如絲綢的黑髮散落,傾瀉肩頭。那一隻白玉簪也在床沿上一擱,“嘣”的一聲清音脆響。在硃紅色的腳踏上斷成兩截。
一紅兩白,是那樣的醒目。
儀華置在半空中的手,僵硬住了,目光一眨不眨的看著那隻碎開的白玉簪,移不開視線。
白玉簪,亦是白玉鳳首笄,乃朱棣送她的十五歲生辰禮。
如今簪斷,笄頭雕刻的鳳首,己與通體雪白透亮的細長笄身,一斷兩截!
還未乾的眼睛,漸漸又溼潤了,儀華仰起頭,望著同樣僵住的朱棣,止住了眼角淚。
她憑什麼以為朱棣會答應她,讓她做有名無實的燕王妃……那是她在賭,賭與朱棣共患難之情,賭朱棣念著她生育之苦,亦賭朱棣自尊自傲之心……
她,相信朱棣終會答應於她;而屆時,她與他,也將形如此簪,一刀兩斷!
這斷裂的玉簪似給了儀華力量,她重新揚起了笑,正欲回應朱棣方才的話,卻見他彎腰撿起了斷簪,仿若呢喃自語道:“斷了,也好……”
聞言,儀華笑容一僵,繼而卻又是笑了,也對,斷了確實是好。
“本王讓阿秋進來收拾。”袖子一番,朱棣斂了斷簪,已然恢復如常的看著儀華,彷彿無事人一般,道:“你好生休息吧,本王明早再來看你。”說罷,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儀華,即轉身而去。
朱棣走之後,儀華不知他是否答應了,很是一番輾轉。不過她身體虛弱,又說了這麼會兒的話,心裡雖情緒難平緩,卻也很快的入了睡眠。第二天,她見了熙兒三兄弟,待他們去上課後,在一大個上午她都有些心不在焉。
巳時將盡,外面日頭漸盛的時候,道衍才姍姍來遲。
診脈施針畢,侍人收了診囊,道衍坐在臨窗的炕前與儀華品茗。他放下手中杯盞,對窗子外一看,那株參天的槐樹,密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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