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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分吧。
風陵瀚微微睜開惺忪的眼睛,看見白色的身影忽遠忽近,在自己的周圍轉圈,身上的傷漸漸不那麼火辣地疼了,一直緊繃的神經總算緩了一瞬。
安若昀向天翻了一個白眼。不能奢求困境可以灰飛煙滅,因為神仙很忙。因為更深切地明白些什麼,需要隱忍,需要犧牲。
夜幕,緩緩落下。
“冷……冷……冷冷。”躺在幾尺外的銀面男子無意識的蜷起身體,薄唇緊抿。
要是風嵐山莊的管家莫爺爺看到定會嚇得不輕:這是他們家那個永遠無懈可擊的莊主麼?像一個受到驚嚇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孩,無助,無辜。
遠在另一顆樹下的安若昀見此景,心中的一處柔軟觸動。再強大的人也有落魄的時候。這位,現在會不會是你一生中最落魄的時刻呢?
為什麼他要帶著面具闖蕩江湖,難道是……毀容了,連自己都受不了自己的容貌?為什麼他一身的好武功現在就不能立刻、馬上自行把身上的毒解了?他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他的身份又是什麼?
帶著疑問與不安,她的柔夷輕輕覆上他的,不料,銀面男子微微起身一把抓住安若昀的手,順勢將驚慌的安若昀拽入懷中,理所當然地,緊緊地,緊緊地抱住溫暖的來源,就像一個長久失去關愛的孩子向母親撒嬌,“娘,抱陵兒,抱陵兒啊……你沒有死,他們都是騙子,大騙子!”然後,嘴角微微斜上翹的同時,眼角卻又隱隱閃爍的淚光。
一陣陣清風從樹林的縫隙中徐來,這是夜的低吟。
安若昀在心底嘆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他咕咕噥噥說了些什麼,可真的是拒絕不了這個擁抱。
(作者唱:你總是心太軟,心太軟……乖乖等著被吃豆腐吧……)
鼻子抵著男子寬厚的胸膛,清新的幽草香又鑽入鼻中,一陣幻天暗地的眩暈,抬起頭,安若昀戳戳男子的胸膛,試圖拉開那麼一點點距離,丫的她快喘不過氣了她看到銀色面具下他的睫毛像一把扇子,微微地顫動地,撲閃撲閃,甚至可以想象它們掀起時底下眼眸的萬分魅力,恩,真心很無害。終於安若昀放棄掙扎,溫溫順順地躺了下來。
兩個在夜晚同時寂寞的人緊緊相擁,僅僅是因為:氣氛剛好,時空剛好,對面的人,剛好。
作者有話要說: 雖然表面上安若昀是個心直口快的性格,但私底下絕對稱得上溫柔的女孩,下一章,是兩人情感升溫的重要章節哦。
☆、處女天(三)
忽然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安若昀頭皮發麻,抬頭望進一潭深邃和充滿侵略氣息的慾望眼睛。
從緊貼的身體安若昀明顯感覺到對面男子身體的變化,全身僵硬而焦灼。
滿頭大汗的風陵瀚突然狠狠一把推開安若昀:“男女授受不親,真是不知廉恥!”
“你……”安若昀被強大力量拋了出去,倒退兩步,摔倒在地。她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刺激,咬咬牙,拿住手中的青雲劍,含淚頭也不回地落荒而逃。
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我一個人也可以走出這片茂密森林,什麼好人一生平安,什麼幸運女神都是騙人的,安若昀委委屈屈地走在草叢中。
如果,如果安若昀當時回頭肯看一眼,也許一切都會不一樣。
風陵瀚睜大充血的眼睛,粗粗地呼吸著,口乾舌燥,身體像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咬,欲、火、焚、身,搖搖晃晃爬起來,又重重地摔倒地上,全身軟綿綿像脫線的木偶。
哎,誰說天下第一毒谷的毒出了問題?
誰人不知,毒谷的毒以與眾不同,新奇古怪著稱。有那麼一種毒,停留在體內超過10秒,就算用內力化解,也會在體內留下“副作用”,不同的體質、不同的內息、甚至不同的性格讓中同一種毒的人呈現不同的副作用狀態,如是鶴頂紅、含笑半步癲這種副作用自是小命難保,但如若是春、藥……
風陵瀚抬眼望著離去的白色背影漸漸隱在黑暗中,痛苦地閉上眼睛,她,一定不會再回來了,是呢,誰會帶上一個包袱在如沙漠般危險絕望的原始森林逃生。
他緩緩閉上眼睛:
“陵兒……陵兒……爹和娘去長安周家布商買幾件新布料,你好好在家裡,要聽話,回來後孃給你做桂花糕吃,好不好?”
“陵兒,男兒當自強。別老粘著你娘。”
“好!”幼小的風陵瀚看著身影越走越遠,走出一扇扇房門,走出庭院的大門,一直消失成黑點,在混沌的霧霾裡淹沒……他突然覺得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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