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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各自逃命去了。
金折桂盯著瞽目老人幾天了,這位瞽目老人會摸骨,日日都有以為逢上“亂世”就能成“英雄”的人過來叫他摸上一摸。亂世裡聽老人賣唱的少,可上門送吃的的人依舊不少。且這老人為人仗義、剛正不阿,又隱隱有什麼背景後臺,官差們雖鄙夷他,卻也不敢動他分毫,跟著他旁的不說,餓是餓不死。而如今,他們求的就是餓不死。
金折桂兩輩子也沒見過眼前的亂相,怕金蟾宮被嚇著——從她上輩子從電視裡學來的知識看,金蟾宮見多了那些血腥、淫猥的場面,心裡會有陰影,將來不自閉懦弱,也會性情暴戾、陰森。為防患於未然,金折桂摟著金蟾宮,叫他只看向自己,低聲在他耳邊慢慢地說:“那孫猴子看見山野裡出來一個年輕村姑,就指著那女人的說:‘這女人是妖精變的’……”
金蟾宮睜大一雙澄淨的眼睛看向金折桂,“妖精?”
金折桂微微蹙眉,猶豫著《三打白骨精》的故事這會子講到底對不對,一棍子打死一個的,叫金蟾宮小小年紀以為……算了,命如草芥的事,不用她講,金蟾宮都已經看見了,點了點頭,又繼續跟他講,極力將金蟾宮的注意力從身邊遍地豺狼、滿目瘡痍的世界裡抽離開。
她雖盡力,但奈何身邊的聲音太大。
“綜——”金蟾宮終於被聲音吸引過去,張嘴就要喊出一個熟悉的人名。
金折桂趕緊伸手捂住金蟾宮的嘴,將他的頭掰過來,眼睛偷偷看去,只見竟是衛國公家的公子、揚州知府家的小姐被人繩子綁在一起。
“老頭,來摸一摸,這位小姐是個什麼面相,將來可能做了國公夫人?方才我們不識趣,壞了人家的好事。”尖利的嘲諷聲響起。
“你胡說!”衛國公家公子蕭綜怒斥道,一雙眼睛不離開身邊的小姐,並未向瞽目老人身邊的一姐一弟看去。
“胡說?方才摟在一起親嘴的是哪個?”官差嘲諷地將知府家小姐往蕭綜懷裡一推,然後按著斯文柔弱的揚州知府家的小姐頭,將她押在瞽目老人跟前。
瞽目老人手上青筋跳了跳,顫著手向揚州知府家千金臉上摸去,摸了兩下,便恭敬地收手,“……這位小姐,命不久矣……”
“哈哈,老頭,你說小姐活不長,官爺我偏要她長命百歲。帶回去給我家第七房小妾做洗腳丫頭去!”滿臉橫肉的官差得意洋洋。
有人附和:“正是正是,快活的時候叫這小姐脫光了在你家小妾背後推送助興,這才叫美事一樁。”
“不、我不……”揚州知府家小姐搖著頭,眼睛哀求地看向情郎蕭綜,見蕭綜只管低著頭不言不語,冷笑一聲,忽地向渡口旁石板路上跑。
蕭綜被揚州知府家小姐帶著踉蹌兩步,一時著急,將繩子一扯,懦弱地喊:“玉潔,跑不得……”他這麼一扯,就將那小姐扯得身子一晃,狼狽地跌倒在路上,恰兩匹快馬經過,馬匹踐踏在那如弱柳嬌花一般的小姐身上,只聽她啊地一聲,嘴裡咯咯咳血,人不過掙扎了兩下,就沒了氣。
官差扯了扯繩子,看那小姐果然不動彈了,衝瞽目老人罵:“孃的,邪了門了!”語氣兇狠,卻不敢再冒犯老人。
遠處,奔過去的快馬又回來,馬上人喊:“寧王殿下有令,不許搶劫百姓!凡抓到官家公子、千金,立時送入揚州城內!若有私自淫辱凌虐女人的,殺無赦!”
官差忙堆笑討好地說:“先不知道殿下的命令,如今知道了。我們絕不敢違了王爺的命!瞧,衛國公家公子在這!”
“快快給衛國公家公子鬆綁。”馬上穿著縐紗帕子皂靴子的信使趕緊下馬,親自給衛國公公子鬆綁,“蕭公子放心,寧王殿下定不會委屈了你。”
蕭綜十七八歲的少年,雖遊學在外、交遊廣闊,但一日遭逢這變故,心愛的女子又慘死在馬下,更是因自家怯懦扯了繩子而死,重重打擊下,已經呆若木雞,等人將繩子解開,竟然是駭人地向後退,不敢再看那小姐的屍骨一眼,有人拉他,他就乖乖地跟著官差走。
金折桂望向不遠處揚州知府家千金的屍骨,打了個哆嗦,用力抱住金蟾宮的頭不叫他看。
“我們不跟著綜哥哥走?”金蟾宮低聲在金折桂耳邊問。
金折桂搖了搖頭,怕金蟾宮再露出破綻,在他耳邊低聲說:“除了這位眼盲的爺爺,你誰都別信別喊,全都裝作不認識,不然我就跟這一路上見過的人一樣,要被官兵砍死了。”
“哎。”金蟾宮噤若寒蟬地趴在金折桂懷裡。
隔著十幾步,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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