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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說這道士不像個好人。”
“不、看範神仙昏迷了還緊緊握著簪子,想來那簪子對他極為重要,反而是我魯莽了。範神仙方才不過是為了搶回簪子,並非有意刺傷我的手。”小姑娘善解人意地說。
“不好,這簪子上沾了道士的血,只怕有毒。”
似是應證有毒二字,只聽另一個女子喊道:“呀,小姐的手心變黑了!”
“死道士,快醒來!”玉九氣急敗壞地罵。
“九少爺,範神仙也算是俠義之人,不當這樣作踐他。”
……
範康只覺得身上捱了幾腳,暗道好個玉家公子,竟然為了個小姑娘欺辱他這德高望重之人,身上疼了幾下後,終於撐不住,徹底昏迷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範康沒睜開眼,就覺察到紅彤彤的火苗在自己眼皮子前跳動,斷臂處傳來徹骨的疼痛,不用看,也能料到是有人替他又清理了斷腕。只是這次醒來,越發覺得手腳無力,竟然是站也站不起來,微微一動,覺察到束縛,竟然有人將他綁了起來。
“繡球春晚欲生寒,滿樹玲瓏雪未乾。落遍楊花渾不覺,飛來蝴蝶忽成團。”
範康聽見玉九聲音低沉地吟詩,心道好個優哉遊哉的貴公子,竟然有閒心附庸風雅,因想探一探這群人根底,便繼續裝睡。
玉九吟詩過後,那小姑娘就開口道:“玉九弟,你為什麼騙我?我們為什麼不跟八少爺匯合?”
“雪姐姐,”玉九的聲音先有些不甘心,隨後卻又似被人冤枉誤解一般,滿腔無可奈何地一嘆,“隨雪姐姐怎樣想吧。”
果然,那天真的小姑娘立時為難地賠不是,“玉九弟,莫不是有什麼我不知道的?若有,你告訴我吧,若實在是機密不能告訴我……那也就算了。總歸,咱們遲早會跟八少爺匯合的吧?”
“唔。”
遲遲地等來玉九的一聲唔,小姑娘放心地長出一口氣。
範康心想好個善解人意、不食人間煙火的小姑娘,微微睜開眼,裝作才醒轉過來。
“範神仙醒了。”另一個女子開口說。
“緗蕤,快端熱水給範神仙喝。”那小姑娘忙吩咐丫頭辦事。
早先說範康不是好人的隨從道:“範道長,鄙人玉無悔,你睡著的時候,鄙人已經替你清了傷口。不知範道長為什麼來了這裡?又中了什麼毒?你提過八少爺,八少爺卻不曾提過閣下。”說著,便從丫鬟緗蕤手中接過碗送到範康嘴邊。
範康先瞥了眼那也作了男兒裝扮的丫鬟緗蕤,暗道這主僕二人粉面桃腮,若不是瞎子,誰認不出她們是女子?想來他們能在這亂世裡平安無事,要多賴玉九保護了;又偷偷打量玉無悔,看他生得剽悍,猜到他與其他四人大約是玉家家將。
“範神仙,到底是什麼毒?如何解?”玉九冷冷地看向範康,對範康為何來此地沒一絲興趣。
範康咳嗽兩聲,卻裝作去尋自己的簪子,玉九看他找,就指了指篝火旁,“你說這簪子是破禪的?破禪雖落魄了,卻也不會有這麼一根舊簪子。”
範康察言觀色後,便氣若游絲地開口說:“範某雖是出家人,然……卻看不過寧王罔顧綱常、王法,因此……決心去揚州刺殺他……”
“範神仙不愧是俠義之人。”有人稱讚道。
範康心中慶幸這群玉家人裡頭還有聽說過他俠義大名的,“……可惜技不如人,功虧一簣。”
“廢話少說,到底是什麼毒?”玉九打斷範康的話。
範康眼皮子跳個不停,心裡腹誹這玉家的公子怎跟旁人不一樣,若是旁人聽說他刺殺寧王,定會心生佩服,“範某……咳咳,淪落到瓜州,看渡口上一個老瞎子直言訓斥……袁珏龍的走狗,心生佩服……又聽他說他就是瞽目老人花頭鬼,看他年邁孤苦,就一路保護他……誰知,花頭鬼卻是寧王的人,他一路仗著耿直不阿的名頭接近民間仁人義士,害了許多人……範某愚鈍,一路保護他,稀裡糊塗地被他利用殺了許多好人……”眼角十分配合地落下兩行濁淚,看玉九十分耐煩,其他玉家人卻聽得津津有味,心裡嘖嘖地想原來玉九這群人主僕並不和睦。
“這麼多廢話!”玉九不滿道。
玉無悔卻道:“九少爺稍安勿躁,且聽他說一說。如今天黑了,伸手不見五指,要去尋解藥也要等明日才能出發。”
玉無悔等家將眼看著寧王的兵馬肆虐,一心要除惡扶強,偏玉九“離經叛道”滿嘴“成王敗寇”“正邪不分”,玉九又拖著他們為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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