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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雲滾滾說來就來,“轟隆隆”的炸雷聲說響就響,狂風颳得樹葉“嘩嘩”作響,大顆大顆的雨點說下就下。
修茂拔腿狂奔,在雨中飛馳,大雨毫不留情砸在他身上。終於前方出現龍潭院的院牆,此行的目的地近在咫尺。
入院後,修茂一身狼狽。不得已,只好換上乾淨的僧袍。空谷禪師把修茂帶到自己的禪房,老位置打坐,手裡撥弄著佛珠,淡然地看著修茂。修茂還是時不時打量著自己身上的僧袍,全身不自在。
“施主冒雨而來,可是為純親王?”
修茂坐到空谷禪師對面,暫時放下身上的彆扭,認真盯視空谷禪師片刻,幽幽說道:“我是為你而來,吳恙,吳公公。”
空谷禪師面無表情,好似修茂口裡的吳恙與自己毫無關係。在這之前,修茂來過一次龍潭,那是純親王、慶徵兄妹十歲掛平安牌時,隨他們同來。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吳公公,我現在就是這種感覺。”修茂搖搖頭,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是自己四處打探找了兩年的人。
空谷禪師手裡的佛珠一直都是有序地撥弄著,顯然情緒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是石將軍讓你過來的?還以為石將軍早就知道老衲從前的身份,所以才會讓純親王在這兒掛平安牌。如今,聽施主的話,似乎最近才知道,老衲一直以為的有緣原來是巧合。”
修茂預設,確實如此。之所以要找到吳恙,就是因為想要從吳恙身上獲悉傳國玉璽的秘密。至於花費這麼多時間和精力打探傳國玉璽,無非都是為了姐夫石文炳。
修茂的身上同時留著蘇克薩哈與鰲拜兩位死對頭的血液,不得不說這是一種極大的諷刺,權利爭鬥超越了骨肉親情。原先修茂憎恨外祖父鰲拜心狠手辣,可隨著年齡增長歲月積澱,修茂不再埋怨早成一堆枯骨的外祖父。他清楚地意識到,無論是祖父還是外祖父,兩大家族的家破人亡最終成全的卻是當今皇上,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皇位上的人才是真正的贏家。
故而,修茂不願出仕為官,不願再捲入那些權勢爭鬥。至於重振家族,他無所謂,本就孑然一身。
在石文炳的嚴格教養下,修茂倒是學了一身出色的本領,可惜他無心攀爬,整日活得鬆鬆散散。幾年前,喝醉的石文炳酒後亂言,說他恐怕活不了幾年,希望修茂在他死後能夠照顧他的家人。亦如父親的石文炳有難,修茂當然不會袖手旁觀,他逮住姐夫定是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酒醒後的石文炳非常懊悔自己的失言,但因為自己戍守邊防,不能東奔西走打探訊息,於是,石文炳雖沒有洩露重生的秘密,但卻大致透露自己會因為傳國玉璽死於非命。為幫助姐夫避開厄運,修茂自此關內、塞外幾千裡來回奔襲尋找傳國玉璽的秘密。
因著傳國玉璽本就是當年睿王多爾袞率領正白旗從漠南察哈爾部獲取,且當年正白旗的幾位高階將領內部對玉璽有異議,所以起初修茂都是深入漠南草原的各個部落打探。發現端倪後,又闖入噶爾丹的營帳尋找,雖沒有獲得實物,但卻意外地發現,傳國玉璽竟然有真有假。只是不確定皇宮裡的與噶爾丹手裡的,孰真孰假。
從草原回來後,修茂再次打探到,先帝順治爺曾經在患病前後特地把傳國玉璽留在身邊把玩。這一次,修茂又把目光轉移向先帝的御前首領太監。
吳良輔是先帝的御前首領太監,而吳恙則是吳良輔一手提拔起來的親信。順治帝出家不成,便下旨讓吳良輔代他憫忠寺出家,吳恙接替吳良輔成為了順治帝的御前首領太監。
接下來順治帝的起居服侍,以至後來的病危侍疾以及薨逝、入殮、移梓宮至景山壽皇殿停放等等,都是吳恙首當其衝、侍奉在旁。康熙二年,遵化孝陵修建完畢,順治帝骨灰被送入地宮,地宮封閉後,吳恙留下守陵。
吳良輔在順治帝薨逝後,憎惡吳良輔的孝莊太皇太后下令逮回吳良輔,交由議政王大臣會議議處,最終,吳良輔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處死。至於吳恙,聽說是在守陵期間病逝,就葬在附近。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修茂找到埋葬吳恙的村民,這才得知葬下的另有其人。如果沒有秘密,為何要裝死隱藏,所以修茂更是鼓足幹勁要挖出秘密,保住姐夫一命。事情的轉折總在意料之外,沒想到吳恙竟變成了慶徵兄妹十幾年來年年都能見到的空谷禪師。
“老禪師,”修茂改了口,畢竟眼前的人已是白眉白鬚,“我就想知道,當年先帝爺臨終前擺弄傳國玉璽,是不是在確認玉璽的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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