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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喬守木一直暗中留意那個孩子的情況,隆科多的夫人倒是沒有為難孩子,該有的照顧不缺,孩子也一天天成長起來。
也就是看在這個孩子的份上,他明知師父魏珠被隆科多姐弟收買,做下構陷太子的事情,他也隱忍不發。有心也好,無意也罷,程圓與太子於他都算有過直接、間接的恩情,可他一想到那孩子,哪怕程圓向他投來質疑的目光,他也默默無語,不為自己解釋。
直到得知隆科多新來的小妾李氏欺辱主母,虐待孩子,而隆科多居然放任不管,喬守木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他本想為了自己的一己私慾辜負餘成,把秘密藏在心裡一輩子。可如今那個孩子的遭遇讓他認為是餘成心願未了,報應附生。他不得不破釜沉舟,哪怕出賣師父揹負忘恩負義之名,哪怕遭惹權貴引來殺身之禍,可為了那個孩子,他甘願承受最壞的結果。
也輪不上喬守木計較眼前的太子和餘成口中的人是什麼關係,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
朝胤礽伏低身子,喬守木大致講述了自己入京當太監的過程,以及自己與隆科多之子遐久的關係。
“殿下,奴才多番打聽,自從那李氏有孕後,就把孩子關進一間黑暗的陋室,吃喝拉撒全在裡頭,每天就往裡塞點乾糧和水。孩子病了、餓了,只能哭喊,可那個女人就是存心要他的命,怎會放他出來。他才只有六歲,何止如此啊!”
說到痛處,喬守木禁不住聲淚俱下。長這麼大,吃苦受累都沒讓他心痛過,唯獨失去姐姐以及打聽到孩子如今的遭遇時,喬守木心如刀絞。
對於喬守木的故事,胤礽很是意外,程圓也是個瞞得住的,一直都沒告訴他。
隆科多的這位小妾,聽叔姥爺講起過來歷,實在是匪夷所思。當然,以隆科多慣常的品味來看,也不奇怪。隆科多還真是沒心肝的,居然能縱容這種女人把自家後宅攪和得不成樣子。
難怪聽說隆科多夫人這一年多纏綿病榻管不了家,還把嫡長子嶽興阿送到佟國維跟前,請佟國維照顧。原來是這位夫人自身難保,不得已出此下策保住嫡子,至於那位妾生之子,也就無能為力了。
“我可以想辦法弄出那個孩子,而且還能交給你暫時照顧。”胤礽倒是爽快地答應了,只不過醜話總要說在前頭,“你也清楚,我與佟家有過節,遲早要算賬的。這孩子終究是隆科多的兒子,別到時候跳出來為虎作倀,或是替父報仇之類的,我不會手下留情。”
喬守木一聽胤礽願意相助,仰起淚流滿面的臉龐,也顧不上擦拭,欣喜若狂,“殿下請放心,您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若是將來恩將仇報,您大可把他的命收走。到那時,奴才也不敢攔阻。”
胤礽點點頭,身體往前探了探,“說吧,餘成留給你什麼把柄?我總得掂量,值不值得幫你?”
插手隆科多的家務事,胤礽可不是悲天憫人,大發慈悲。以他對修茂的瞭解,修茂可不是行俠仗義的俠士,從前的他孤傲冷僻,不大可能路見不平一聲吼,輕易做出那些拔刀相助的壯舉。
所以說,餘成必然是掌握了修茂想要的東西,喬守木才帶來談交易。
喬守木直起腰,但還是垂著腦袋,抬起袖子擦去涕淚。深吸氣緩過緊張,隨即一口氣說完,就怕稍微一猶豫,就不敢再開口,畢竟事關重大。
“回殿下,佟國維大人與明珠大人明知道交泰殿供奉的傳國玉璽是被鄂倫岱大人與皇長子換走的,卻故意捏造‘反清復明’的罪名嫁禍給無辜之人,轉移視線,掩蓋事實。”
有句話說的是:“死人是不會開口的”,倒是事實。故而當時佟國維與明珠把侍衛們都遣走,兩人放心大膽地在死人堆前商量如何行事。孰料,餘成還活著,就這樣神不知鬼不覺聽著二人嘀咕了半天。
“好,很好!”胤礽扭頭朝向一牆之隔的茶室,以修茂暗中設定的特殊構造,相信他也把喬守木的話聽得清清楚楚。真沒看出,修茂還過著閒雲野鶴的日子時,就已經把乾清宮的太監收買了。
胤礽命喬守木抬頭,喬守木就那麼戰戰兢兢微微抬眸,就見胤礽的目光如劍,接下來的問話也鋒芒逼人,“一次性給我抖落乾淨,別再想藏著掖著一絲半點兒,我的耐性有限。”
剩下沒說的,就只是餘成未了的心願,畢竟與太子無關,喬守木頗是為難,不知當講不當講。可越是這樣,胤礽就越是要知道,也不給喬守木守口如瓶的機會。
“還想不想救遐久?”
不得已,喬守木從懷裡掏出一把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