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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朔,南移駐蹕獨石口,再啟程回至清河行宮,這一路,父子倆形影不離,胤禩與福全都靠邊站,更別說胤禔。原本胤禔這回的差使辦得挺不錯,可就因為御帳前的那些話,皇帝沒少給他臉色看,直氣得他站得遠遠的,聽不得皇帝一個勁兒地在人前表達他與胤礽的父子情深。
清河距離皇城不過四十里,這時,胤礽必須先回京城。此番皇帝親征,得勝回朝,必須要舉辦一次熱烈的歡迎儀式才是。
京裡一切準備完畢,皇帝整裝駕發清河。設鹵簿,且胤礽率諸皇子、諸王及在京文武大小官員出城,道旁跪迎。八旗護軍、驍騎及近京閒散官員、士民工商、耆老男婦皆夾道捧香跪迎。皇帝由德勝門入,先往堂子(祭神的殿所)行禮,再回宮拜見皇太后。
翌日,以皇帝蕩平噶爾丹、凱旋而回,命王以下的文武各官舉行慶賀禮。
接連數日聲勢浩大的各種慶祝活動後,難耐暑熱的皇帝奉太后並攜帶一眾後宮妃妾、皇子往暢春園避暑。臨行前一天,皇帝在乾清宮當著一眾王公貴胄、文武大臣,聲情並茂言道:“朕所仰賴者惟天,所倚信者惟皇太子。”
先前在京朝臣本就對胤礽的監國表現交口稱讚,皇帝此言一出,眾臣附和吹捧之下,更是把胤礽推向高高在上。
然而,胤礽卻笑不出來。前世父皇再說這句話時,後面緊接的卻是:“今皇太子所行若此,欲行廢斥。”
☆、第76章 得意忘形
皇帝崇尚自然,素來不喜濃墨重彩,故而暢春園這座建築樸素、景色清幽的皇家園林深得皇帝喜愛,成為他避喧聽政、頤神養性的勝地。
皇帝的勤政一向是有口皆碑的,可自打親征噶爾丹凱旋而歸後,皇帝一改常態,沒有立刻投入政務,而是命胤礽繼續監國。只不過一些重大政務,需向皇帝請示。
住進暢春園,皇帝過起了悠閒自在的日子。太后的凝春堂坐坐,聊聊天。御案前揮毫練字,陶冶情操。妃妾們陪著,白日園子裡走馬觀花,賞賞景,晚上召來稱意的人,調*,傳宗接代。今兒帶著公主們泛舟賞荷,明兒又坐到皇子們的討源書屋,考考皇子們的學問,抑或父子們垂釣湖畔,看誰收穫頗豐。
胤礽的毓慶宮繼續扮演政務中心的角色,只不過,隨著一大批跟隨皇帝回京的朝臣歸來,毓慶宮面對的情態變得複雜起來。
皇帝出征前對京城的人事安排給索額圖敲響了警鐘,一想到胤礽監國期間身邊沒幾個自己人,索額圖無時無刻不提心吊膽。另外,上次征戰噶爾丹,自己被降四級留任,這回被皇帝盯在眼裡,索額圖辦起差使來格外認真,就是不想重蹈覆轍。否則,皇帝可不就順理成章地把自己掃回家養老去了?
那不行,他一心呵護的太子還沒坐上皇位呢!
隨著太子監國的表現傳到塞外,驚歎之後,已是六十歲的索額圖精神頭越來越足,雙目不時透出熠熠光亮。太子當真不負自己的期望,不用自己暗中拉攏,只憑借自己的能力就突破周遭皇帝親信的監視,照樣贏得大批朝臣的心。
回京後,索額圖因出征期間的功勞官復原職,再次擔任正黃旗領侍衛內大臣。再次踏進毓慶宮,看著進進出出向太子稟報朝務的文武大臣,索額圖眼裡的毓慶宮儼然變成了乾清宮,不由心花怒放。
明珠也因為辦差得力恢復原職,可他的心情正好與索額圖相反,一落千丈。每次佛倫給自己遞來京中太子的近況時,明珠都深感不妙,也正因為如此,明珠更是盡職盡責絲毫不敢鬆懈,尤為是皇帝已從最初對太子的提防漸漸轉向信任有加。
更讓明珠與佟國維等人惶恐的是,回京後,曾經號稱一天不上朝、一天不批奏摺就渾身不自在的皇帝,丟下一句“朕所倚信者惟皇太子”後,居然來了個大甩手,跑暢春園悠哉去了。
欲哭無淚啊,明珠等人無不是心有慼慼焉:皇上啊,您置我們於何地?這不是把我們扔到太子手裡,任索額圖揉扁搓圓嗎?
可想而知,明珠來一次毓慶宮,心情就如同被無數匹野馬踩過全身一般,苦不可言。其實太子倒還好,就事論事,也沒對他如何。就是索額圖,不趾高氣昂地擠兌他兩句,他就出不了毓慶宮。
毓慶宮殿門前,裡頭太子正召見佟國維,明珠站直了等著。程圓走過來時,明珠四處看了看,攔住程圓,小聲問道:“程公公,今兒索大人沒過來吧?”
天天伺候在太子跟前,索額圖對明珠的那些舉動,程圓都看在眼裡。這也沒法,皇帝如今不在中間平衡,勢頭一邊倒,明珠也只有夾著尾巴裝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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