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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朕失望。”
按照清制,年老無法勝任的官員可以自請離職,稱為自請休致。朝廷對年老不能勝任者給予原品休致。年老又不稱職,就會被命令退休或是加以處分,稱勒令休致。有時,御前考核成績低下的官員還會被罰俸休致。
如此看來,皇帝對張勄當真是很客氣了。當然,皇帝確實沒有拿到張勄的把柄。
江寧織造曹寅、蘇州織造李煦都是皇帝的親信,表面上負責辦理皇家御用與朝廷官用的綢緞布匹,暗地裡充任皇帝的耳目,蒐集官員的表現,密摺上報皇帝。只可惜杭州織造不是皇帝的人,所以皇帝得到的有關張勄的訊息,也就這般無起無伏。
皇帝已經去密信,讓曹寅為他培養一名親信,準備派往浙江擔任杭州織造。皇帝是篤定了要把這幾處富庶之地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不再讓別人染指。至於新的浙江巡撫,皇帝提到以張鵬翮為標準,倒是讓伊桑阿愈發為難了。
皇帝罷了索額圖舉薦的張勄,卻又讓伊桑阿推舉新任巡撫,無疑是對索額圖不滿,要求伊桑阿撇開索額圖公正選拔,否則伊桑阿將難辭其咎。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張鵬翮這樣的人才,伊桑阿卻是很難再發現了。
張鵬翮是康熙九年進士,入選庶吉士,任過刑部主事、禮部郎中、蘇州知府、兗州知府、河東鹽運使等,曾隨同索額圖、佟國綱等勘定沙俄與大清邊界,後擢升大理寺少卿。索額圖當時挺欣賞張鵬翮,但也清楚此人獨來獨往,便委婉告知伊桑阿,讓他觀察觀察張鵬翮,是否是個人才。
得伊桑阿舉薦,康熙二十八年,張鵬翮被升授浙江巡撫,並且一任就是七年。在任期間,錢糧皆照數上交,並無虧欠。僅憑這一點,皇帝就唸到了今日,成為衡量歷屆浙江巡撫的標準。而張鵬翮也一路官運亨通,官至如今的兩江總督。
“承皇上信任,下官必定秉公篩選,過些日子就呈上浙江巡撫的候選名單。”伊桑阿說這話時,人已是跪伏皇帝跟前,“下官另有一請,懇陳皇上。今年下官已是六十足一,辦起朝務已覺力不從心,如此勢必耽誤正事,故下官想自請休致,萬望皇上允許。”
張勄無功無過落得原品休致的結局,胤礽的眼色都禁不住晃了晃。此時,見到伊桑阿請求休致,胤礽直覺不好,臉上的驚訝躍然而出。
“不準,朕正需要你這樣實心辦事的臣子。”皇帝雖一口回絕,但沒有生氣,親自扶起伊桑阿,“比你年歲大的有的是,不說別的,索額圖還長你兩歲,不也是還在那兒杵著,活蹦亂跳地指手畫腳嗎?”
其實,伊桑阿的請求,更像是君臣之間的一次試探。相互來回推送,不同語氣、措辭表明各自的心意。可一聽到皇帝后面的話,伊桑阿冒出冷汗,立刻又想跪下。還是皇帝扶他的手帶上勁兒,牢牢把他拉起,君臣間一次短暫的對視,皇帝斬釘截鐵。
“朕再說一次,不準再提休致,朕有很多事要交付與你辦理。身子不適就直言,朕隨時指派太醫過府,需要什麼好藥補品,朕盡行賞賜。”
皇帝把伊桑阿按回椅子上坐定後,再沒給胤礽過多揣測的機會,面向胤礽,話題單刀直入,“索額圖勞苦功高,但畢竟年事已高,也該適當放手,過兩年就歇下過些安穩的日子去吧。正黃旗的兩位領侍衛內大臣,朕即日就會下旨命鄂飛任其中之一,念及赫舍裡一族的襄助之功,不日索額圖退下後,可讓心裕頂上另一個位置。不過在這之前,還需索額圖費心多帶帶心裕。心裕素行懶惰,最好悛改守分,否則到時無法勝任,朕可就不講情面,秉公處置了。”
鄂飛是宗室子弟,為清…太…祖…努…爾…哈赤之胞弟舒爾哈齊的玄孫,現任正紅旗蒙古副都統。恰恰就在昨日,皇帝以鄂飛堂兄齊克塔哈曲意承迎、凡事推諉為由罷黜其輔國公的爵位,改由鄂飛承襲。沒想著,今兒個皇帝就在胤礽與伊桑阿面前表示,要升鄂飛為正黃旗領侍衛內大臣。這般如同一步登天似地提拔,怎能不讓鄂飛對皇帝感激涕零。如此硬生生把鄂飛凌空…插…進正黃旗,相信鄂飛也會肝腦塗地、在所不惜地強行從正黃旗頂層撕開索額圖的權勢。
心裕是索額圖之弟,皇帝明知其辦事不力,卻非要把他放到領侍衛內大臣的位置上,就等著心裕犯錯,讓出領侍衛內大臣一職,好名正言順放進自己人。如此一來,皇帝就要開始從正黃旗的中心瓦解赫舍裡家族的盤根錯節。
饒是胤礽再如何強行壓制情緒,可聽過父皇的這席話後,胤礽還是沉下臉,垂向地面的眼神火星四濺,“不知父皇喚兒臣來,可是要兒臣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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