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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過喬守木的稟報,胤礽心裡咯噔一下。梁九功已然儘量與索額圖保持距離,父皇此舉,終究還是信不過樑九功。推及開去,莫非是要循序漸進對赫舍裡家族動手了?
裹挾水氣的陣陣涼風拂來,柳枝曼動腰肢,胤礽不為所動,面色如常。
胤礽回身打量了幾眼喬守木,一晃,魏珠的這位小徒弟都已長成將近雙十的青年了。
魏珠動手腳拆散鹿角的事兒,胤礽早已知曉。能使得動魏珠的人,除了胤禔一黨,也不會是他人。確切的說,直接指向隆科多也不為過。給佟國維的鹿角,佟貴妃早不送晚不送,偏偏緊著胤礽孝敬父皇時,就一道送去。
程圓向來是忠心給皇帝、誠意給胤礽的態度,偏偏這事兒上,皇帝沒有追究,卻是讓胤礽背上黑鍋。說不出的所以然,程圓冒出了為胤礽不值的氣憤。到底是朝朝暮暮伺候在胤礽身旁,是塊石頭都給胤礽焐出溫度了。
索額圖那頭放低身段扎進御膳房、御茶房打探,確定沒問題後,程圓第一次主動為胤礽向梁九功尋求幫助。猜定是魏珠,程圓不覺奇怪,就是為喬守木生出隱憂。喬守木是魏珠最親近的徒弟,想想自己與梁九功的師徒關係,估計喬守木也參與了其中。就為此,程圓對喬守木漸漸冷淡了。
收回目光,胤礽停在小橋頭,朝喬守木問了一嘴,“我是不是來遲了,不知有沒有讓父皇久等?”
“天熱,殿下莫急,裡頭有大學士伊桑阿正陪著皇上喝茶賞景。”
胤礽剛想邁步抓緊過去,免得父皇久等。乍一聽伊桑阿在裡頭,胤礽的步調緩了下來,腿長步子大,但一步一步,慢條斯理。
文華殿大學士伊桑阿的繼夫人正是索額圖的女兒蕊仙。蕊仙擅長詩賦,在京城貴族女眷中頗負才名。索額圖沒有為女兒選位青年才俊為夫君,卻選中了年紀只比他小兩歲,並且原配妻子亡逝的伊桑阿。
伊桑阿是順治十二年的進士,從初授禮部主事到內閣學士、禮部侍郎、工部尚書、兵部尚書、禮部尚書,最後升至文華殿大學士兼吏部尚書。
如此青雲直上的官運亨通,也難怪索額圖把年紀輕輕的女兒嫁給了伊桑阿。不過,伊桑阿的一路順遂並非藉助索額圖,而是他本人厚重持穩,辦事無私,深得皇帝器重。
不過就是從迎薰亭北繞到面南而開的正門,胤礽走得再慢,也就一小會兒功夫。喬守木上裡頭稟報後,皇帝宣胤礽進去。
在進去之前,胤礽叫住喬守木,“給我上溫熱的茶,我身子不大爽利,不敢貪涼。”
剛這般吩咐完入亭給皇帝請安坐下後,皇帝果然問起,“胤礽,身體可有好些?”
前幾天,胤礽在火器營考核武官,天氣那可真叫個熱啊!烈日當空,曬得花紅柳綠們蔫頭耷腦,地面滾燙得好似都能煎蛋。耐著炎熱考核完畢,胤礽回宮後立刻就衝進浴房,一股腦的冷水沖洗,出來後,又一連氣吃下兩碗冰果酪才罷休。
當天夜裡,就腹瀉不止,同時伴有發熱頭疼,身子可吃了不少苦頭。
“回汗阿瑪,兒子底子好,已好得差不多了,您不用掛心。”
皇帝眼神定格胤礽臉上,胤礽對面坐著的伊桑阿頷首附和道:“臣瞧著殿下氣色不錯,殿下向來身強體健,這點小病來得急也去得快,皇上請寬心。”
“伊桑阿,你知道太子是怎麼回事?”皇帝轉向伊桑阿,自己似乎沒言明胤礽哪裡不舒服,可聽著伊桑阿的口氣,倒是全然知道。
伊桑阿站起,“回皇上,我是聽岳父說的,您也知道,岳父他極為關心殿下。”
皇帝抬手示意伊桑阿坐下,接連幾聲乾笑,“說的是,毓慶宮、擷芳殿有個風吹草動,索額圖只怕在夢中都能驚醒,飛速奔進宮來,守護太子,看顧皇長孫。索額圖對太子的付出大家有目共睹,朕當初真是選對了人照顧太子。”
皇帝的話,怎麼聽都是言不由衷,氣氛霎時有些尷尬。伊桑阿臉上的皺褶堆出笑臉,心裡卻已是懊惱不該提及索額圖。自己來了小一會兒,可皇上始終不進入正題,現今太子到來,顯然是有事要交代於自己與太子。
聽皇上對索額圖這副冷熱失調的口氣,可別是要提有關索額圖的事情,自己夾在中間還真是為難。
喬守木恰在這時進來,給胤礽呈上茶盞。胤礽順應著拿起,揭開碗蓋,習慣性要拂去芽尖。誰知茶碗裡不見一葉嫩芽,只有一汪翠瑩瑩的茶湯。
喝過一口,胤礽一下就喝出是金桔茶。只不過味道偏甜些,不如嫤瑜給他泡的清甜適口。綠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