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沒曾想,皇上又把你派來大營和談,我這座軍營一下子齊聚皇太子與皇長子,我這兩天可沒少失眠啊!”
胤礽坦然地笑了笑,“害伯父為我們擔心了。”
“應該的,不然枉為伯父了。”福全邁開步子朝前走著,“太子這次的差使辦得很妥帖,皇上就該放手讓你接觸這些實務。那些虛禮的儀式是皇家的臉面,可往往不如這樣的更能鍛鍊你。書上的學問固然重要,古人的經驗值得借鑑,然自個兒的親身實踐更能體現現實需要,只會讓你收穫更豐,終生受用。”
胤礽保持步調洗耳恭聽,福全壓抑了許久的感慨在親眼目睹胤礽的成長後這才和盤托出,“胤禔都已是兩個孩子的阿瑪,也該是他立業的時候了。此次出征,烽火戰亂百姓受苦,可功成名就的機會也就在此,對胤禔在軍中的威望非常有利。而太子你尚未成家,也未實際接觸政務,倘若這回你一直留守京中仍是大把的時間埋首在書房裡,那麼待胤禔回京,你們兄弟間的平衡勢必打破。說心裡話,我不願看見這樣的局面。”
福全扭頭看向胤礽,即將步入不惑之年的他,經歷過皇室的風風雨雨方才沉澱下這般靜悟。
“太子,你們兄弟沒有三頭六臂,身旁需要人天經地義,久而久之,有了自己的圈子也不足為奇。但問題是,被眾星捧月,不代表盡享被呵護的優待,相反還要時時保持警惕,駕馭人遠比馴馬難得多得多。馬被馴服了,從此唯你是主,但人不一樣,有忠心耿耿的,就有趨利避害的,還有趨炎附勢的,甚至有背叛舊主反插一刀的。”
拍拍胤礽的胳膊,福全微笑道:“多向你汗阿瑪學習,駕馭住身邊的人而不是被他人誤導才是君王之道。伯父言盡於此,說得不對的地方,你且擔待。伯父不是精習經史典故的那塊料兒,說話粗糙,多體諒。”
話完,福全招手胤礽的侍衛牽來胤礽的馬,待胤礽上馬坐穩後,福全把韁繩交到胤礽手中,“太子,你汗阿瑪這回生病得你悉心照料,心裡別提有多欣慰了。你一個少年郎,別想太多,先把皇上的兒子做好了,再慢慢為父分擔,其它的自會水到渠成。”
連喊了兩聲“伯父”,胤礽卻再也說不出什麼,喉頭被這些肺腑之言填緊塞滿。倒是福全會意了胤礽的感動,他不需要胤礽表達出來,直接催促胤礽策馬啟程。
帶著侍衛騎行一段路,胤礽才晃過神來,注意到先前要去找修茂告別的耀格並未追上隊伍。勒馬停步,胤礽回頭遠眺,侍衛們也都紛紛停下。
還好也就須臾片刻,急急的馬蹄聲越來越近,果真是耀格正疾馳趕來。距胤礽尚有一小段距離,未免快速而來的馬匹意外衝撞胤礽,耀格先就翻身下馬,跑到胤礽跟前,顧不上氣喘吁吁,忙著稟報。
“殿下,大阿哥沒病,使團離開之前,他就換裝獨自出了大營往北而去。”
一氣說出,耀格就著袖口擦擦額頭密集的汗,接著道:“還有,您曾覺得準噶爾使團裡的一位青年人可疑,和魯今早靠近觀察,認出了他。厄魯特軍攻克喀爾喀的部落時,那位青年人就是領軍的將領之一,他是噶爾丹的愛子赫欽。”
下令其他侍衛原地待命,胤礽帶上耀格立刻掉頭打馬轉為北上。
能帶兵打仗,又屈尊領使身後察言觀色,籌謀使計,這樣的王子絕非泛泛之輩,必是深受噶爾丹重視。胤禔初出茅廬,又急於求成,中計上當的可能性極高,可別壞了汗阿瑪誘敵南下的計劃。
到底是什麼樣的誘惑竟然讓胤禔如此不管不顧地獨自出營?難道頭一夜見面時已經約定今日在使團回去的並經之路會面?抑或胤禔發現了王子的身份,想要截殺?單槍匹馬?
駿馬飛馳,風聲呼呼刮削胤礽臉皮,一陣陣生疼。草原天氣乾燥,連續風吹日曬,胤礽養尊處優的細膩面板也失了些潤澤,但行事的利落卻在眉宇間鐫刻鋒銳。
同樣又是大營夜間那樣類似的一聲鷹嘯嚇住了胤礽與耀格的坐騎,兩匹馬的前蹄煩躁地扒拉著腳邊的草地,時而又抬起頭打著響鼻以示雄威。
胤礽仰望天空,不見雄鷹飛過,又掃過四周,恍然有悟,最後斜睨一眼耀格,“別跟我說修茂就在附近?”
耀格點點頭,“我看像。”
“好一個閒雲野鶴,這麼巧又出現在這兒?”胤礽挑高眉梢。
耀格又現出他無辜的小鹿眼神,“屬下真不知道他所為何來?”
怕胤礽不相信,耀格又解釋道:“我真心仰慕他的武藝,一再接近他,也是希望我的誠意能打動他,請他為殿下效力。不過,他似乎鐵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