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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是也把他帶到了大營。烏爾袞帶來的巴林右翼旗兵丁一水兒的蒙古大漢,和魯那樣的長相、身形站在其中,除了缺了一隻耳,別的真看不出有什麼特別。
和魯也是隨軍來到大營後,才認出在青山峽谷放過自己一馬的人竟然是大清的皇太子。若非如此,修茂早已把他生剮了。雖修茂曾嚴厲逼問和魯劫掠自家外甥女的緣由,不想和魯卻守口如瓶。所以修茂隨軍而來時,和魯的一舉一動都在修茂的眼皮底下。
和魯的目標有二:一是皇長子胤禔,既不能被認出,又要觀察盯緊。二是準噶爾使團,雖不能貿然衝出去與厄魯特人同歸於盡,但至少雙目灼灼啃咬對方,時時提醒自己,一定要為失去的親人報仇。
當胤禔在夜裡走出大營時,自然就避不開有心盯梢的和魯。當和魯怕暴露猶豫著要不要跟出大營時,隱身其後的修茂阻止了他。修茂神不知鬼不覺避開守衛,一路跟蹤胤禔而去,又尾隨胤禔而回。
這時,和魯終於對修茂說出了劫掠的原委。那一聲鷹嘯便是修茂對耀格發出的訊號,隨後並告知了耀格胤禔的舉動。
“修茂告訴你胤禔的舉動,無異就是要讓我知道,他什麼意思?”胤礽眼底已經躥出火苗。
耀格俯下頭,話題又轉回修茂身上,不敢與太子對視,“殿下您救下他外甥女,他是在還您的恩情,他從不欠人情。”
胤礽瞪大眼眸,鋒焰燃動,“我救的不是他外甥女,我救的是······”
一著急,胤礽咬破舌尖,淡淡的血腥味漫步口腔,眼中的火焰瞬間熄滅。
等不到下文的耀格稍微抬眼,卻見太子皺著眉,指尖捂住嘴唇,嘴裡磨著什麼。
主動退遠幾步,耀格小心說道:“殿下,您彆著急,我也問過修茂來大營做什麼,可他說與我無關。不過,您放心,我會看緊修茂的,殿下你的安危是我的重責大任,斷不敢出半點差錯。”
邊後退邊請太子早些休息,耀格不敢再停留,快速出了營帳。
吐出口裡的血沫,胤礽仰躺炕上,放空眼神。
無效力朝廷之心、閒享祖宗庇廕的人,難不成是為了替外甥女報仇追到了大營?不可能,修茂此來肯定不是為此。
還有胤禔的怪異行為,同樣思而不得其解。
☆、第14章 立身處世
翌日一場蒙古例行的餞別宴後,胤礽與裕親王率主要將領在大營北口送別準噶爾使團代表。
說巧也巧,胤禔又稱病不來。而胤礽此行任務已完成,當下也不再逗留營中,使團前腳才離開,胤礽立刻也帶著自己的侍衛從南口而出,回古魯富爾堅嘉渾噶山行宮向皇帝覆命。
索額圖步步緊隨胤礽,嘮嘮叨叨瑣碎一堆叮囑,胤礽一直微微笑點頭稱是。送至南口,大家也都停住腳步,唯是索額圖與裕親王仍舊相隨。胤礽察覺應該是伯父有話要說,便阻住索額圖的腳步,獨與伯父一同緩步前行交談。
“太子,胤禔說他病了,就當是病了,別往心裡去。”福全站定,右手在額前搭了個涼棚擋住日光往南看去,好似目光能馳騁南下直入皇帝暫蹕的行宮。
胤礽沒吭氣,與伯父並肩而立,視線相同方向。
伯父這話算是委婉地勸他,這種小事不在皇帝跟前提起也罷。胤礽本也無此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別看就是往皇帝跟前一提,可你是想表達皇兄生病了,心疼他?還是想抖落出皇兄裝病,不敬自己?
“尋常人家的兄弟間會鬥嘴打架鬧彆扭,帝王家的皇子們也不例外,不過皇家鬧出的動靜就格外引人關注。也難怪,皇子們所處的位置有多顯赫,要周全的人和事就有多複雜。你們一個皇太子,一個皇長子,就屬你們一前一後站得最高。可你們千萬要站穩了,否則如何照應下面的弟弟們。你們要是不合,東倒西歪,弟弟們長大可就要自己站出來了,那就該他們反過來管你們嘍!”
胤礽撤回目光,驚訝地面向伯父,能從伯父口裡聽到這樣的話,真是太不容易了。
康熙皇帝的兄弟現今就只餘裕親王福全與恭親王常寧,可皇帝對長兄福全與弟弟常寧的態度截然不同。不全怨皇帝偏心,福全為人低調,那些結黨營私的勾當從不參與,就一心一意聽皇帝的。常寧則不同,個性張揚,且多年來,與索額圖及索額圖的兒子們打得火熱,皇帝明裡暗裡提醒過,常寧依舊我行我素。
“說句實話,皇上封胤禔為我帳下副將,真個比率軍衝鋒陷陣還考驗我。年輕人氣盛心急,我可以理解,我也是這樣過來的,皇上同樣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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