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4 頁)
而胤禔身後的這小撮劫匪就是其中之一,竟然膽大無畏到中途劫搶送往清軍的糧草。胤禔聞之,當即點了一隊兵馬,急馳而去,原本亂匪們也沒得手多少糧草,卻讓胤禔截住,殺了十幾個,活下的這二十來個則被捆了回來。
自打皇長子胤禔隨撫遠大將軍和碩裕親王福全率軍出古北口,浩浩蕩蕩奔赴草原。胤禔便是滿懷雄心壯志,只等一遭遇噶爾丹,就揮師迎上,殺他個片甲不留,有來無回。
大清最近一次用兵,是四年前康熙二十五年清軍兩千餘人圍困雅克薩,勒令沙俄軍投降,最終清軍取勝。而這回一舉集結十萬大軍迎戰噶爾丹,不可謂一場大戰。再者,裕親王手裡握有半數以上的主力軍,而出喜峰口的安北大將軍恭親王常寧要略遜許多。皇帝把胤禔放到裕親王身邊,顯見是給足了胤禔機會,胤禔也一直都是熱血沸騰,鬥志昂揚。
孰料,帶著三萬厄魯特兵的噶爾丹在得知大清的堅決態度後,囂張南下的勢頭及時收止,玩起了躲貓貓的遊戲。今兒往南進上十幾裡,劫掠途經牧民,明兒又退回幾里。後兒…東…突…搶兩把,卻又迂迴西面,休整幾日。
於此,裕親王的大軍沒有與噶爾丹有過正面衝突,不過是先鋒部隊被動地跟著噶爾丹追來追去,意義不大。身為副將的胤禔幾次請命前往先鋒部隊,恨不能親自與厄魯特兵殺上一回,但主將伯父裕親王就是不鬆口。
皇帝把向來重視的皇長子交到自己手裡,福全心知肚明皇帝的用意。往後的大將軍必定是要授命胤禔的,保證胤禔安然無恙的前提下,要巧妙地助胤禔累積作戰經驗、提高軍中威望、收穫勝利勳章。帶兵打仗不可怕,最可怕的就是身邊放著這麼一塊燒得赤紅的烙鐵,著實讓福全為難。
當然,至關重要的還是,這場戰役是皇帝親征,一切排程都是皇帝說了算。信使每天來回奔波在皇帝駐蹕的行宮與大軍駐營地之間,福全也是聽命而為。
只可惜,胤禔就像是一頭磨尖利角的鬥牛,天天困在營地,滿腔的熱血就要被躁狂洩光。再不找點動力激勵一番,他可真就忍耐不下去了。
偏這時,這些亂匪撞進了他手裡,倒叫他熱血沸騰了起來。一幫子白眼狼,沒我大清收留你們,早被噶爾丹滅在了漠北草原,居然跑我轄內打家劫舍來了,這不是找死嗎?
胤禔拿住他們的當場,箭無虛發,就狠狠過了把血腥的癮。剩餘的綁回營地,就當是慢慢消遣。手起刀落,二十幾只耳朵齊刷刷掉地地那一刻,慘叫響徹營地,胤禔聽在耳裡就是美妙的天籟之聲。
今兒一早,胤禔牽來自己的新坐騎,打算練練馬。這幫俘虜的領頭雙手被綁,繩子的另一頭就拴在了胤禔坐騎的馬鞍上。胤禔揮鞭跑馬,那名領頭起初還跟著跑,沒兩下跌倒身體撲地,就這樣一直被拖了一圈又一圈。
人什麼時候斷了氣,早已不重要,原本就是往死了拖。馬蹄所經之地,青草、野花沾染血肉,空氣中彌散開恐懼與悲涼。
胤禔走到目前擔任軍中參贊的明珠跟前,手裡耍弄著馬鞭,得意洋洋,“叔姥爺,怎麼不湊近些瞧瞧我的新馬?烏珠穆沁不愧是名馬的產地,就是不一樣。”
惠妃的阿瑪索爾和與明珠都是出自同一位祖父,惠妃稱呼明珠堂叔。雖論血緣遠了些,為和明珠拉近乎,胤禔私下也稱明珠叔姥爺。
能與索額圖叫板,明爭暗鬥二十載,除了明珠也找不出第二人了。從侍衛起步,歷任內務府總管、刑部尚書、兵部尚書、都察院左都御史、武英殿大學士、太子太傅等要職,明珠一直都是康熙皇帝跟前的得力肱骨。康熙二十七年明珠因朋黨之罪被罷職,此次征討噶爾丹,再次官復原職隨軍擔任參贊。
論起與皇室的關係,尚英親王阿濟格之女的明珠,按輩分來說算是康熙皇帝的堂姑父。其次子揆敘娶妻耿氏,耿氏之母為順治皇帝養女、安親王嶽樂之女和碩柔嘉公主,公主生前與康熙皇帝的關係十分篤好。
然而,論來論去,始終不如索額圖那般與皇太子的血緣親切。當惠妃所出的胤禔一躍成為皇長子後,沾親帶故的明珠與日漸成人的胤禔就這樣慢慢靠攏,成了能共商大計的“親人”。
油滑的明珠向來是一副謙和樣,對待胤禔更多的是現實提點,而不是長輩那樣的關愛、袒護。
“如大阿哥所說,烏珠穆沁的馬能有歪瓜裂棗?馬自然是好馬,更何況是您自個兒選中的。只不過臣也是五十六七的人了,那馬後拖著的血肉模糊就不用看了。雖說臣也經歷過大大小小無數戰事,見過的血腥不計其數,可如今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