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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
瞭解了具體的原委,再加上胤礽知曉清廷前後要出兵兩次才能消滅噶爾丹,胤礽自是希望此次皇阿瑪御駕親征就取得全面勝利,一次性徹底解決漠北問題。謹慎思索後,胤礽跪地鄭重懇請皇父,允許他前往伯父裕親王的前方大營。
康熙朝走過二十九載歲月,半數以上皆大小戰事、血雨腥風、勞民傷財。打戰,常論天時地利人和,然究其根本,人力與財力缺一不可。
噶爾丹僅率三萬人馬就橫衝直撞而來,且無後方支援。而大清預估十萬人馬的聚集,不可謂是一場力量懸殊的大戰,盡數消滅噶爾丹指日可待。
然而,十萬人馬的消耗不是小數目。古人有云: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如若前線將士未能吃飽穿暖,配備齊全,如何奮勇殺敵、保家衛國?可此時的大清國庫卻顯露疲態,囊中羞澀,是以威武出塞的裕親王大軍才沒有勞師遠征直奔漠西剿滅噶爾丹的老巢,也不曾興師動眾緊隨噶爾丹的蹤跡一路追擊。
為節約糧草、縮短清軍的後方供給線,康熙皇帝可是煞費苦心。無論是北進的裕親王抑或往東的恭親王,都得令先按兵不動,只擺出威懾的姿態觀察噶爾丹的舉動。
一旦確定噶爾丹的目標為北京後,皇帝立刻制定出誘引噶爾丹南下,在離京城較近的草原以最小的消耗一舉殲滅噶爾丹。
裕親王已奉旨帶兵退至皇帝規劃的區域,恭親王的大軍也拔營往裕親王靠攏,盛京、科爾沁、巴林等蒙古部旗抽調的人馬也已積聚完畢,正往目的地行進中。到時,清軍形成合圍之勢,只等噶爾丹受騙進入口袋,諒其插翅難飛。
事情的發展一如皇帝的預期順利進行,唯獨剩餘最關鍵的一步,那就是如何讓噶爾丹掉以輕心、膽大妄為地積極南下?
皇帝事無鉅細的運籌帷幄胤礽在前世是不得而知的,那時的他才學具備,但流於書面,養於安逸,被簇擁於保護圈的他沒有機會真正接觸戰場的瞬息萬變以及殘酷的刀光劍影。
權謀治國考校帝王的心思縝密,戰爭維和鍛鍊帝王的膽量勇氣,殺戮與仁愛看似衝突,卻又是相輔相成。如不經歷前世的天堂地獄,胤礽只怕永遠不懂自己缺了什麼。這回,他不想放過任何鍛鍊自己的機會。
皇帝先是密旨裕親王,命他修書噶爾丹,示弱大清目前不想與之操茅動戈。為表示大清的誠意,願派代表給噶爾丹送去牛羊糧食,並與噶爾丹的來使在裕親王大營洽談,雙方協議和睦修好。
噶爾丹收到裕親王的書信後,不僅同意派使者修好,還主動帶著軍隊步步南下,局勢朝著最後一步利好靠近。
胤礽此時跪地請求,便是屈尊降貴願意充當清廷的使者往裕親王大營代表皇帝與噶爾丹來使面談。
面對胤礽的請願,皇帝沉默了。論身份,即便噶爾丹親至,區區一亡命流竄的汗王,如何值當大清堂堂的皇太子與之同桌而議。但若站到噶爾丹的角度,前線大營有皇帝兄長裕親王、有皇長子,卻還派來皇太子,足見大清對噶爾丹的畏懼以及大清自己的疲軟,那麼噶爾丹更會狂妄地率領全軍壓境,爭取獲取最大利益。
換做從前,皇帝絕不會輕易讓胤礽的安危出現任何風險,也不會讓胤礽的亮相招來抹黑。
如若皇子們辦事出了差錯,大不了懲戒一番或是不再受到重用,一時風波過些時日也就歸於平靜。
皇太子則不同,稍有行差踏錯,便會牽動國本,臣民上下都會全力關注,甚至時間久長也還會停留在大家茶餘飯後的談論中。日常史官的記錄就更不用說了,那一筆記錄鐵定是落墨成文,再也去不掉的。故在此之前胤礽大多是代表皇帝出席一些祭祀的場合,無非是循規蹈矩的風光,不會給胤礽帶來負面非議。
但是這一次,從胤祉口中得知他們前來行宮的路程,再加上親身感受胤礽對自己的照顧,皇帝對胤礽的成長刮目相看。那個自己向來寵愛處處保護的孩子忽然間像是得到了特別的歷練,言談舉止趨於穩當,想想自己在這個年紀也還沉不住氣,而兒子彷彿一夜間長大了。
皇帝動搖了,有了放手讓他有所擔當的想法。
事不在大小,關鍵是胤礽要辦成,表面是委曲求全,實則為全殲敵人。所謂兵不厭詐,虛虛實實,胤礽能否表演到位,取得使者的信任,並換來噶爾丹的盲目。
另則,胤禔與裕親王的不和也是皇帝最大的擔憂。攘外先安內,胤礽此去,必然要調和主將與副將的關係,如此方能同仇敵愾抵禦外敵。
胤禔對胤礽的不服氣,皇帝怎麼會毫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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