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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春楞了下,感覺那兒不對勁,可又一時想不起來,腦子被即將要見到兒子的雀躍填滿,很快就將那點不起眼的疑慮給拋到了腦後。
車上就兩人,而寶春又是個嘴不閒著的人,就只能跟那車伕說話,可那車伕實在不是一個會聊天的人,除了恩,還是恩,整個一鋸嘴葫蘆。
碰到這樣的人,寶春還是省省,閉嘴吧。
天生路盲,一個地方,走上百遍都還記不住的人,對於行程是沒發言權的,對於這點,她非常有自知之明,所以,就坐在車上運了會兒功。
一修煉起來,那時間就過的很快了,離開時,太陽還很大呢,停下時,竟然都日落西山了。
“到了。”那車伕的聲音四平八穩,不帶一點波瀾。
寶春下了馬車四處一看,暗道不好,全身警惕起來,盯著那帶斗笠的車伕,“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裡?”
那人緩緩摘掉斗笠,寶春這才看清,此人的面目輪廓。
其實,面目沒什麼出奇的,屬於丟到人堆扒不出來的那種,最引人注意的要屬他的眼睛。
那雙眼睛可不是軍營那幫糙老爺們能有的,那眼神,冰冷,陰騭,唯有常年行走在陰暗裡,見不得陽光的人才會有的眼神。
怪不得他要拿斗笠遮著,這雙眼睛要是被她第一時間看到,肯定露陷。
現在她才幡然所覺,當初的不對勁是什麼了,這人喊他小姐,想來一早就知道自己的底細,而營地的人卻沒有一人知道她是女的。
“有人要見你。”那人說。
“什麼人?”寶春追問。
“待會你就知道了。”那人回。
這人嘴嚴實的很,一點口風都不露,寶春轉而又問,“原來趕車的人怎麼樣了?你是什麼時候頂替他的?”
這回可回答了,他說,“他在谷口外被打暈,丟到了山裡,現在死活不知。”
寶春抬頭望望四周,身處的是一個院子,後面是房屋,兩層的高大石樓,緊靠後山,具體眼下是什麼地方,她一個路盲是絕對不可能知道的,不過,她卻感到了危險逼近。
她說,“這種請人的手段,恕我不敢苟同,家裡還有事,先走一步,改日再敘。”
說著,就往院門而去。
只是還沒等走上兩步,碰的一聲,那厚實高大的紅色木板砰的在她眼前合上了。
“既然來了,不聊幾句,豈不說不過去。”身後響起一道男人的聲音,磁性厚實,低沉,彷彿近在耳邊,可回頭,卻並沒看見有人。
“進去。”那車伕說。
寶春看看緊閉的大門,再看看這假扮成車伕的人,功夫不弱,想來走出這院門不會容易了。
寶春心裡一邊忐忑不安,一邊疑惑,這些人費勁心思綁她來有何目的?
要是想要殺她直接就動手了,不會拉她到這裡來,想到這兒,寶春定了定神,跟著那人走進了石樓。
進去就是寬闊的大廳,大廳的頂部直通房頂。
可以看到二樓圍了一層欄杆,靠著欄杆,正站著兩個人,居高臨下地看著一樓大廳的寶春。
這兩個人均帶著面具,前面那人身形高大,著黑色繡金長袍,後面那人身形略微瘦弱,身高足足矮了前面那人一頭。
看來說話的應該是前面那人。
沒摸清對方狀況,寶春也不主動言語。
這兩人沿旁邊的樓梯緩緩下來,走到大廳的一張長桌前。
寶春這才發現,那張桌子上擺滿了美味佳餚。
瘦弱的那人恭敬地拉開一端的椅子,讓高大之人坐下。
“趕了這麼長的路,安平公主肯定餓了,不如先坐下用點,咱們邊吃邊聊。”那人優雅地撩起袍子坐了下來。
這語氣怎麼聽怎麼像招待來家的客人?
只是,被綁架來的客人,雖然餓,可她敢吃麼?
寶春走到長桌對面,也拉開椅子坐下,卻沒動筷,直視對面那人,“閣下請我來不光是為了吃飯吧?再說,我與閣下素不相識,實在想不出有什麼理由要吃這頓飯。”
那人笑了笑,“這個自然,安平公主那麼忙,若沒有要緊事,實在不敢麻煩公主。”
寶春說,“在下身無長處,實在不知有什麼能幫到閣下的。”
那人說,“這事還非得公主不可,換個人都不行。”
寶春哦了聲。
那人說,“請公主來是想問問,六年前綁架你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