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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朵之間,找不到了。
一串炸雷在她的腦子裡轟隆隆地響過,她要瘋了!
為什麼要這樣逼她!她做錯了什麼?
自從她進了明信,重遇了明君墨之後,她就像掉進了一片汪洋大海中。風起潮湧,她被浪潮推動著,身不由己地朝著一個她不願意去的方向前進。
與父親的相認,突然冒出來的妹妹,上一代的恩怨情纏,媽媽對她的期待,都像是一隻又一隻推波助瀾的手。她在波浪中掙扎著,想要尋回自己的方向,而明君墨的愛情像水草一樣纏著她。
今天,當杜西平跪在她面前的那一刻,她終於被推到了浪尖上,她看到了前方那一處她不願意到達的彼岸,她想要在這最後的一刻奮力一掙。
卻沒想到在這樣的時刻,在她力不從心卻依然不想放棄的時刻,明君墨突然出手,在最後最關鍵的當下,狠狠地推了她一把!
董菲兒快要哭了,明君墨卻依舊倔強地跪在那裡,執著地將訂婚戒指舉在她的面前。
丁瑢瑢恨啊!誰給她一把刀!讓她劈開身邊這個混蛋的腦袋!讓她看清楚他那張好看的麵皮下面,到底存的是腦漿還是漿糊!
董菲兒用求救的目光哀怨兮兮地看著她:“姐姐……”
丁瑢瑢渾身顫抖,音樂聲在她的耳邊飄忽遠去,她聽到了清晰的心碎聲。
她抱緊了那一束百合花,咬緊牙關,目光冰冷的掃過明君墨,落在已經呆掉的杜西平的臉上,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來:“我……嫁給你!”
董菲兒鬆了一口氣,杜西平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該喜還是該憂,表情複雜。
明君墨像被人用重錘砸中腦頂,身子歪了歪。他手一鬆,訂婚戒指落在了地上,發出“叮”的一聲脆響。然後他站起身來,看著丁瑢瑢,面罩寒霜:“丁瑢瑢!我向來說到做到!我們之間還有帳要算!你要心裡有數!”
言罷,他邁開兩條長腿,毅然出了包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他在威脅她!他要算的帳,莫不是小丁當?
丁瑢瑢的牙又開始疼了起來,身體虛脫無力,歪向一邊。杜西平適時地跳起來,扶住了她:“瑢瑢,有我在,不用怕他!”
“我……不怕他,我是……來了香港身體一直不好,你又這樣嚇我。”丁瑢瑢開口說話,卻聽自己的聲音好遠好遠。
董菲兒也走過來扶她,忍著悲傷,勉強笑著:“姐姐,今天是你的好日子,恭喜你和姐夫。君墨不懂事,他任性慣了,你不要介意。”
丁瑢瑢推開杜西平,蹲下身去,從地上撿起明君墨丟掉的那枚婚戒,放進了董菲兒的手中:“你還不快去追?有什麼誤會,就趕緊解釋清楚。”
董菲兒握緊了那枚婚戒,吸了吸鼻子,強忍回了淚意:“你和姐夫好好慶賀一下,我……去找他。”
董菲兒走了,杜西平扶著丁瑢瑢,坐在了餐桌前。五色燭光跳躍閃爍,晃花了丁瑢瑢的眼睛,她的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杜西平。
杜西平解開了那一束百合花,從中間找出了那枚掉落在花瓣之間的戒指,牽過丁瑢瑢的右手,戴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然後,他握著她的手,在她的額前輕輕地吻了一下:“瑢瑢,我們的愛情千錘百煉,堅不可摧,我們一定可以長長久久地幸福一生。”
“哦……”丁瑢瑢想說,什麼千錘百煉,千瘡百孔還差不多。
杜西平倒了兩杯紅酒,遞給丁瑢瑢一杯,繼續說道:“我曾經把你弄丟了,現在我又找回來了,我一定會好好地珍惜你。你要對我有信心,這個世界上,只有我才是最適合你的那個人。”
這個是求婚之後必然要說的臺詞嗎?可不可以不要講這些?
丁瑢瑢沒有感動,只有迷茫。她舉起杯子來,跟杜西平碰了碰,一飲而盡:“我們共同努力吧。”
小提琴手此時已經放鬆了下來,退婚的那一對兒走了,他們不用緊張了,轉回身朝著求婚成功的這一對兒,又奏起了歡快的曲子。
侍者推著餐車走了進來,將之前點好的餐擺上來。
浪漫的燭光之中,丁瑢瑢切了一塊牛排放進口中。她的牙好疼,嚼不動牛排。她想起了明君墨煮的椰汁銀耳燕窩粥,突然很想哭。
而就在此時此刻,明君墨開著車子,衝出了市區,爬上了山坡。
他在山路上狂飈了一段路,卻不知道自己想去哪裡。於是他把車子停在半山坡上,沿著狹窄的花崗岩臺階,跑下山去。
山下是一片